雷响说道:“赫探长,现在半夜三更的,我跑到警捕房不合适吧?
你是探长,向你报案不可以?”
田福生静静地听着,他感觉到了雷响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个自己从不放在眼里被贬而至的边缘人物,
竟然莫名地成了自己的对手!
成了威胁自己权威的危险人物!
如果不将他铲除,任由他这么下去。
羽毛丰了。
翅膀硬了。
自己恐怕被他连根拨除!
不是你死,就最我活!
这是一场硬碰硬的战斗!
趁势把他拿下,也给一直跟自己对着干的雷光耀一个警告!
杀鸡给猴看!
赫建待雷响说完,眼见田福生脸上阴沉。
眼露凶光,心里明白田福生的用意。
“你要报什么案,你说吧,我听着。”
雷响毫不犹豫,声音响亮。
“昨天晚上,香吧吧小饭馆的老板娘被二个地痞流氓图谋不轨,衣服裤子都已经被撕开。
刚好被我撞见,我冲过去阻止。
二个地痞流氓不仅对我大打出手,还冒充我们田厂长的侄子和糖厂老板邱大贵的儿子。
我反击自卫后,他们跑了。
不久我的房间进了了人,被翻了个底朝天。
我想就是那二个地痞流氓干的!
赫探长,希望警捕房查个水落石出,把那二个地痞流氓捉拿归案!”
赫建眼珠子不停地转着,思忖片刻。
“现在你救的老板娘在哪里?”
雷响回答道:
“我救了她之后就走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呢,你又在哪里?”
“我在办公室!”
“好,知道了!”
赫建放下电话,田福生大手一挥。
“走,马上回镇里!你亲自带人直接到办公室把他逮了!”
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去抓一个厂党委委员、副厂长,赫建本身就不大愿意!
刚才雷响说田大壮和邱小皮欲强奸李香香,他去阻止。跟田大壮和邱小皮所说的碰瓷是二码事。
虽然田福生说有事他担着。
但自己亲自出马抓人能脱了干系?
再说雷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提拔成为双重身份的厂领导。
谁知道他后面有什么大人物?
见赫建有些挪揄,田福生满脸不高兴。
“赫探长,有什么想法吗?”
赫建深深地吸了口气。
“田厂长,邱总,刚才雷响说大壮和小皮欲强奸那个老板。
他阻止了他们的行为,结果被二个殴打,他是出于自卫……”
田福生一拍桌子。
“去他妈的自卫!他跟那个寡妇合伙碰瓷!”
邱大贵呼地站了起来。
“赫探长,你不敢动他,我来!
我叫上几个兄弟直接到办公室收拾他!”
说着,就拿出了电话。
田福生向邱大贵挥手阻止。
赫建终于开口。
“田厂长,这样吧,我派人过去传唤他到警捕房!”
毕竟是警捕房探长,传唤配合调查合法全规。
田福生知道赫建怕担责,只好退了一步。
“好,就传唤他到警捕房配合调查!但你得亲自出马!”
方达亮插话过来:
“厂长说得对,只有你亲自出马,才能震得住雷响!
这个人不知天高地厚,牛逼得很!”
话音落下,田福生已经站了起来。
“走吧,咱们一块儿回镇里,赶紧!”
半个小时后,赫建带着几个警捕走进了松岭糖厂。
一号楼雷响的办公室灯火通明。
走在前面的赫建顿了片刻,快步地往三楼去。
几个警捕紧跟在后面。
此时是凌晨五点多钟。
整个松岭糖厂还沉浸在寂静中,赫建和几个警捕的脚步声回荡在凌晨的夜空。
“雷厂长,我们来了!”
刚到门口,赫建便大声地说道。
他就想以这样的架势震慑雷响。
虽然没有跟雷响有过正面的冲突。
但那天在警捕房,雷响向他高高举起椅子的样子,依然清晰可见。
雷响是个不好惹之人!
“哟荷,赫探长来了!”
赫建一怔,这可不是雷响的声音。
走进办公室,抬头一看,雷光耀正满脸笑容地看着他。
旁边坐着雷响和副厂长程永杰。
赫建突地有点儿尴尬。
他没想到雷光耀和程永杰在坐!
这几个人,官位都在头上!
没容他说话,程永杰的话又传了过来。
“赫探长,你这是干嘛呢?
带着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地到国企糖厂来了!
听你们这脚步声,怪吓人的!”
毕竟是警捕房探长,很快便反应了了过来。
“几位领导,刚才小雷厂长给我打电话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