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先是叩首谢恩,正当李渊以为已经说服了他之时,却不料赵成却继续开口说道:“只是微臣自幼丧父,是老母一人将微臣抚养长大,微臣实在不忍和老母分离,愿留在长安和老母同生共死!”
赵成这番话不由得勾起了满朝文武对于家人的思念和担忧,他说完之后很快就又有几个大臣出列,或说经受不住路途颠簸劳累,或说不愿离开故土,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向李渊请求让他们留在长安。
李渊见状不由得面色一沉,暗道若是再不加遏制,只怕这满朝文武待会就会散去大半,遂暗暗向裴寂使了一个眼色。
裴寂会意,当即大步出列,指着赵成喝道:“赵成,陛下已经许诺你派人照顾你的老母,为何你仍旧推三阻四,你居心何在?难道是在怀疑陛下不成?”
“裴相,卑职。。卑职。。”赵成是个老实人,被当朝相国这么一喝,心中一惊,一时间语结,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哦,我想起来了!”
裴寂突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指着赵成冷笑道:“我听说你的堂兄现在是江都的御史中丞,你们兄弟之间书信来往密切。我看你留在长安想照顾老母是假,借机投奔隋军才是真!”
“什么?”
李渊闻言顿时面露惊色,目视赵成说道:“赵爱卿,裴相说得可是真的?”
赵成面色大变,急忙申辩道:“陛下,臣的堂兄的确是在江都出仕,臣也的确和他有些书信来往,但所说不过是一些家事,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去臣家里取来书信。”
裴寂的声音在一旁冷冷响起:“赵大人打得真是好算盘,你家住怀远坊,这会儿早就已经被隋军占领,陛下如何去你家中取信?退一步讲,就算我们能够取来书信,恐怕那个时候隋军也已经杀进含元殿了!”
“陛下,老臣以为赵成反心已露,如今不过是在垂死挣扎拖延时间,陛下此时此刻万万不能心慈手软啊!”
独孤震方才就在裴寂身旁,李渊给裴寂使眼色的这一幕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个老狐狸当即明白李渊这是打算杀赵成来震慑其他试图留在长安的朝臣,等到裴寂说完他便立刻附和道。
李渊意昧深长地扫了独孤震一眼,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道:“独孤爱卿所言极是。来人,将赵成拖出去斩首示众!”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赵成被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哀嚎不止。但李渊不为所动,抬起了手朝着几个侍卫往外挥了一挥,那几个侍卫当即拖着赵成往外走去。
没过多久,赵成的声音便消失了。李渊冷冷地扫了还跪在殿内的那几员请求留在长安的官员,挤出一丝微笑:“几位爱卿,你们都是朕的得力助手,大唐可不能没有你们。若是你们担心家人朕会派人去照顾,但是你们还是跟着朕一同北上咸阳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