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引得他一步步地走错的呢?或许就是从弟弟的事败露以后,他没有鼓起勇气道歉,没有狠下心来教训弟弟开始的吧。
强哥其实已经明白,现在的他,于情于理都输得彻彻底底。
道歉虽然已经太晚了,但为了良心上能过得去,一下子颓败了的他还是强忍着无法救母亲的憋屈和压抑,向温甜软了声。
“甜妹,刚刚是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这不是他今天第一次为自己的态度道歉,可相比起前两次讨好的语气,这次显得诚挚许多。
但温甜不需要他的道歉,她只是唏嘘,“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了,你走吧,你想要我帮忙的事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她知道,无论她解释多少次,强哥都不会愿意相信的,但这也是她如今仅有的能跟他说的话了。
强哥知道他不该再纠缠,但还是无法轻易死心,那是他母亲的命啊!
他弱弱地不敢和温甜对视,不过是悄悄地抬了下眼,偷瞄枝桑身后的温甜,“甜甜,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了,但能不能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帮帮我妈妈——”
“这位大哥,我看你是搞错了吧,治病救人,那是医生的职责,你在这里堵一个做糖水的小姑娘有什么用呢,她是能够给你妈扎针还是给你妈开药啊?”
忽然,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轻人,他扎着一条小辫,提着一个小皮箱,却戴着一副金丝复古原型眼镜,身着一件与他气质不太相衬的长衫,仿佛是从民国时期跑过来的人。
但毕竟是在宣传传统文化的旅游景区,平常这边很多穿汉服的年轻人,所以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不觉得他的打扮奇怪,只当他是仗义执言的路人,纷纷赞同他的说法。
其实一直围观的路人都已经大致听明白这个大个子大胡子的男人来摊子上到底是闹什么的了,也正是听明白了才觉得这事离谱。
你说这大胡子该不会是脑子不太灵光吧?怎么会来求一个做糖水的人救人?
也觉得小姑娘挺不容易的,开门做生意还摊上个疯子。
强哥被人打断了说话,胸口又闷着一股子气,但他是真的不敢再惹是生非了,他是真的怕枝桑会报警找人来抓他,所以只能质问新走过来的男人,“你是什么人?”
归凌不想解释他的来处,毕竟一句两句解释不清,况且他的身份若真被眼前这个不讲理的男人知道,恐怕会惹来麻烦。
于是他只是努努嘴,示意他看摊子后的枝桑。
“我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