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桌上堆积的书籍,只说这墨香就知道湛非鱼读书的确刻苦,说是寒窗苦读半点不为过。
“湛姑娘果真勤奋。”嘲讽声响起,看着湛非鱼,焦大公子不由自主的想起家中同样苦读的二弟,同样是读书天赋,偏偏还那般刻苦,把大公子直接比到了尘埃里。
湛非鱼一个小姑娘子时末还在埋头读书,焦大公子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别扭和怪异,这来路不明的湛家该不会没有男丁,所以把一个小姑娘当成男丁在培养?
否则谁家养在深闺里的姑娘这般读书,又不需要科举出仕。
何暖再次开口,声音冷淡,右手已然落在腰间软剑的剑柄之上,“大公子还请移步,我家小姐片刻就到。”
跟在焦大公子身后的两个护院也同时戒备起来,这可不是普通的大丫鬟,而是武婢,武艺高强,出手也狠辣,把县衙那些捕快打断腿丢到了楼下,他们也唯恐何暖一怒之下对大公子下杀手。
大公子早已经成亲,家中大女儿也就比湛非鱼小了两三岁,但大庆朝的文人素来重规矩,所以听到何暖这话,焦大公子倒也没生气,“也罢,焦某就在雅间等候。”
一刻钟之后,湛非鱼搁下笔,洗了手,这才向着走廊尽头的雅间走了过去。
态度高傲的端着茶杯,焦大公子冷眼看着进门的湛非鱼,“水驿荒寒天正霜,夜深吟苦未成章。不知湛姑娘可知下句?”
湛非鱼眉梢一挑,“大公子深夜来访就是为了吟诗作对?”
这诗下两句正是:闭门不管庭前月,分付梅花自主张。
本意是关上屋门不理会庭院里的月色,把赏花的心情也交给梅花让他自己作主吧。但焦大公子这一开口分明是在隐晦湛非鱼在多管闲事。
湛非鱼知晓这诗,足可以说明小姑娘不是沽名钓誉,而是有真才实学。
焦大公子虽然心中不喜,却也不敢小觑湛非鱼,这湛家也许不是江南道的豪门世族,但不是书香门第也是官宦之家。
“听闻姑娘手里有一个面块的方子,内子的嫁妆里就有一家糕点铺子,湛姑娘若是愿意的话,这方子焦某愿意代替内子高价买下这方子。”
焦大公子话音落下,身后的护院随即走上前来,打开手中的木盒,里面赫然是一沓银票。
“五千两银票,湛姑娘可满意?”焦大公子此举称得上财大气粗,此前朱县令也打算买下这方子,可至多也就一千两银票。
不过黔中道各个州府都有臻味轩的铺子,这五千两乍一看很多,但只要臻味轩卖得好,三年的时间绝对能赚回来。
普通百姓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银子,湛非鱼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大公子这是打算花钱消灾?”
瞬间垮了脸,焦大公子不悦的看着口无遮拦的湛非鱼,这五千两是买下面块的方子,何尝不是让湛非鱼收手,不要管赵氏糕点铺子的闲事。
没了湛非鱼这个“不速之客”的搅和,臻味轩拿下赵氏糕点铺子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最迟三个月之内就能解决。
不同于之前在公堂上对湛非鱼的轻视和轻蔑,焦大公子此刻即使不满却也压制着火气,“俗话说的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里是黔中道地界,湛姑娘想来也知道自己多管闲事得罪了有些人,若是没人从中说和,想要安全的离开黔中道只怕不是易事。”
湛非鱼侧目向着窗口看了过去,夜色之下,只听轻微的一道声响,却是一黑色劲装的人自窗口前飞掠而过,手中的大刀在夜色里熠熠生辉,纵然是一闪而逝,但那寒光依旧让人心生畏惧。
先礼后兵?湛非鱼收回目光,看向坐在对面好整以暇的焦大公子,清脆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