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别院前厅。
一踏进院子就能闻到浓郁的驱蛇药的味道,好在这味道并不算难闻,有点像浓郁的檀香味。
等送茶水的丫鬟退下去了,头发花白的焦姑太太笑着问道:“早知道静贞你会过来,昨日我就该回去住一晚,早上和你一道出门。”
“劳烦小姑跑这一趟了。”焦夫人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
虽说是长辈,但毕竟是堂姑,焦知府也是没办法了,只好让焦姑太太出面退亲,不管怎么说这身份总比姨娘合适。
焦知府是焦家这一支官位最高的,对于娘家两个侄孙之间的矛盾,焦姑太太也知晓,但她这把年纪了,即便是为了儿孙考虑,也不会不知礼数的干涉焦知府的家务事。
不管是焦濂平还是焦濂玉日后谁继承了焦家,于姑太太而言都是她的侄孙,只要交好便可以了。
焦姑太太又看了一眼门外,却见伺候的丫鬟都站在台阶下,只要屋子里的说话声不大,丫鬟们是绝对听不到的,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道:“不过这亲事的确不合适。”
要说是焦夫人这个侄媳妇拿捏庶子的亲事,焦姑太太是不相信的,静贞也是大家出身,她若是想要对付庶子,焦濂玉估计活不到三岁,前面二十年都不动手,又何必在庶子成了气候的时候再下黑手。
知道姑太太这是在试探,焦夫人身正自然不怕外面的流言蜚语,勾起嘴角笑了笑,慢悠悠的回道:“老爷怎么说也是四品知府,可一夜之间大街小巷都在传焦濂玉和丘家小姐的亲事,他又跪在老爷面前哀求,事已至此总不能毁了姑娘家的名头,否则真的要逼死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所以我这个当嫡母的就成人之美。”
焦姑太太愣了一下,当时她都怀疑这是丘家三房放出来的风声,毕竟比起嫁给项长寿那个病秧子冲喜,当然是嫁给濂玉这个知府家的次子更好。
“你是说濂玉求了你们?”焦姑太太见焦夫人点头了神色更是有些怪异,半晌后不由道,“如此倒是委屈你了。”
毕竟焦夫人如今的名声可不好听,连带着焦濂平也被一群清高的读书人诋毁,好在焦夫人是内宅妇人,焦濂平本就纨绔,这些人再为焦濂玉抱打不平都到不了母子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