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五官放到人群里都认不出来,唯独一双眼看人时透着让人看不透的幽深。
“我的好嫡母和丘夫人一同去了丘府的别院,这亲事已经退了。”焦濂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人参和其他几味药材煮出来的味道苦涩又怪异,焦濂玉却是面不改色的一饮而尽。
“丘静媛手中有一块玉佩,这玉佩的主人藏得深,即便是我们也不知晓对方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一个二麻子代号。”来人缓缓开口,声音都没有压低,看来院子里还有他的同伙守着,丝毫不担心和焦濂玉的这番交谈会被人偷听。
“这怎么可能?”焦濂玉心底生出几分怀疑来,他们自己的人却不知道姓甚名谁,这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
来人也不隐瞒,沉声继续道;“二麻子和前朝有所牵连,这些年他一直不曾露出任何行踪,早年也都是单线联系,丘家三房出事后,中间能联系到二麻子的三人悉数被杀。”
因为是单线联系,其中一个人死了,这前后的联系就中断了,更不用说前后死了三人,这是什么线索都查不到了,连一个大致范围都没有。
“这其中就有一人是丘文兰?”虽说是问话可焦濂玉语调却是肯定。
丘文兰一死,她身上的秘密就被带进了棺材,这些年她是如何和蛮夷联系的,又如何指使潜藏在大庆朝的蛮夷探子行事,大庆朝有哪些官员或者普通人被丘文兰策反了,一切都无法查起。
“这枚玉佩连丘静媛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晓东西在她的嫁妆里,丘家三房被查抄后,这批东西都被衙门封存了。”来人说的更加详细了。
丘家三房就这么一个姑娘,所以打她一出生窦氏就开始给丘静媛准备嫁妆,珠宝首饰什么的那真的是一匣子又一匣子,之前一直都放在库房里,直到三房出事,所有财物都被贴上了封条然后放到了衙门的库房里。
三房的案子还没有尘埃落定,这些被封存的财物衙门不能处置,当然也不可能发还给三房,待案子查清楚之后,该充公的要充公,属于窦氏的私产也要悉数返还。
可如果丘静媛和焦濂玉定亲了,焦知府只要网开一面,再有丘大人首肯,衙门自然可以根据窦氏的嫁妆单子把有些财物提前从衙门拿回来,偏偏如今出了岔子,这亲事已经退了。
“那当初为何不让丘静媛嫁去项家冲喜?”焦濂玉追问了一句,若是嫁去项家,说不定这嫁妆也拿回来了,毕竟丘大人也是丘静媛的伯父,衙门不会也不敢贪图三房女眷的私产。
“和丘家结亲对你的仕途大有裨益。”来人沉声回答,幽冷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和不屑,焦濂玉若不是看上了丘家的家世,他岂会轻易答应和丘静媛的亲事。
还是那句话祸不及出嫁女,焦濂玉娶了丘静媛那就是丘大人的侄女婿,不需要丘大人说什么做什么,这层姻亲关系的存在就会让焦濂玉顺风顺水,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
再者焦濂玉和丘怀信乃是挚交好友,如今亲上加亲,焦濂玉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而且这亲事定下了还能让焦濂玉卖一波惨,博取一群文人的同情心,绝对是一箭双雕,可惜却被湛非鱼的一封信给破坏了。
提到湛非鱼,焦濂玉面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她竟然一而再的帮我那个好大哥,真的出人意料!”
不提臻味轩买下的面块方子,等这段风声鹤唳的时期过了,这面块方子绝对能让焦濂平赚的盆满钵满。
之后更是让禁龙卫出面带走了陈氏,如今又帮着焦夫人和焦濂平洗刷了打压庶子/庶弟,拿捏焦濂玉亲事的恶名,这一出出的让焦濂玉不记恨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