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焦濂平这上不了台面的话,一旁罗大夫表情一僵,无奈的开口;“大公子,人血还是鸡血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劳烦大夫替珪璋重新包扎一下伤口。”丘怀信也懒得理会没脑子的焦濂平了,当日自己竟然和这个蠢货大打出手,真的掉价!
医者父母心!不管焦家两位公子之间有什么龃龉,罗大夫肯定要给焦濂玉先处理伤口,否则失血过多虽不不至于要人命,却会失了元气,伤到根本。
按理说焦濂玉即便不去里间,也要用屏风遮蔽一下,但焦濂平怀疑这伤口是假的,焦濂玉迟疑了一下终究没开口,任由罗大夫小心翼翼的把染血的纱布一层一层的解开。
血腥味在屋子里弥漫开,焦濂平面色阴沉的难看,刚刚他瞄了一眼伤口的确裂开了,焦濂玉果真奸猾,对自己都这般狠。
两刻钟之后,罗大夫已经替焦濂玉重新包扎了,但看着焦濂玉这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项老爷已经识趣的让下人开了库房,把礼盒里一支难得的百年老参递了过来。
“这人参本来是打算给长寿补身体的,如果二公子不嫌弃的话,还请笑纳,否则留在我这里也只能蒙尘罢了。”
“项老爷客气了,如此濂玉就多谢项老爷割爱。”焦濂平却是强撑着起身道谢,一旁齐昌林见状则帮着接过礼盒。
按理说焦濂玉是不会收这支人参的,焦家乃是官宦之家,身为知府家的公子,焦濂玉真不缺这一支人参。
可项老爷却圆滑的把项长寿提了出来,焦濂玉若是拒绝,那必定是嫌弃这人参是给项长寿准备的,如今人去了,焦濂玉也忌讳。
院子里,即便隔着远,耳力极好之下何暖已经听清了屋子里的交谈,低声转述给了湛非鱼听。
不等湛非鱼说什么,倒是站在院子里的项宁远讥讽的开口;“长寿尸骨未寒,婶子还关押在大牢里,五叔就想着巴结焦二公子。”
也难怪项宁远如此忿忿不平,他们好心上门帮忙招呼贵客,五叔不但不感谢,还把他们脸皮扒下来踩。
项族长冷嗤一声,瞄了一眼四周,自己身边站着的都是项家族人,于是说话也不客气。
“你这个五叔最有算计,往日里得罪人的事都是你五婶做的,你五叔就站在幕后装好人,恶人都当你五婶当了,外人只当你五叔性子绵软还惧内,也就我们这些当兄弟的知道他自小性子奸猾,你看如今靠着一支人参就和焦二公子搭上了关系。”
项宁远认同的点点头,一想到这结交贵人的机会呗项老爷给搅和了,愈加的意难平,“长寿去了,五婶也锒铛入狱了,五叔一纸休书送去黎家,到时候再娶的话,过不了几年便有了娇妻幼子,可怜了五婶和长寿。”
……
项家族人闹了个没脸,偏偏焦濂玉在这里,这让他们丝毫不敢和项老爷理论,只能表情讪讪的站在原地。
“珪璋身体不适,我们就不多留了,若是有什么需要,项老爷尽管派人送信去鸿盛布庄。”丘怀信懒得和项家族人多做纠缠,“昌林兄扶着珪璋,项老爷,告辞了。”
鸿盛布庄是丘夫人的陪嫁铺子,丘怀信也是防止项家人做的太过分,不能让项长寿入土为安,最后连累焦濂玉自责内疚。
“焦府大公子到……”可就在此时院子外却传来仆人的唱名声,尔后便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这是又有宾客过来吊唁,关键来的竟然是知府家的大公子。
一院子的人面面相觑着,即便他们有些是商贾,有些只是普通百姓,可黔中府的人谁不知道知府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不和,之前更是传出了嫡母拿捏庶子婚事的流言蜚语来,若不是这样项家今日也不会有这一场丧事。
死者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