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鱼接过匕首插在腰间,刚好外面穿的是月白色交领琵琶短衫,可以盖住匕首,而下面是浅黄色马面裙,即便打斗幅度再大也不会影响湛非鱼活动。
何暖依旧不放心,再次检查了一下湛非鱼佩戴的荷包,里面放了信号散和一张叠起来的银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还不等何暖再次叮嘱湛非鱼几句,透过窗户看到一个丫鬟步履匆忙的过来了,何暖见状立刻向门口走了去。
“何姑娘。”丫鬟赶忙行了一礼,这才说明了来意。
原来是徐氏和丘静媛竟然来了,来之前也没有递帖子,管家也无奈,哪有人这样登门的,关键还在孝期,只好让人先来回禀湛非鱼。
何暖一听就明白了,徐氏和丘静媛这是打算跟着小姐一起去衙门,估计是想着借势,毕竟黔中府的人不清楚,只当丘家三房的女眷和自家小姐交好,还帮着她们一起去衙门核对嫁妆。
徐氏这小算计湛非鱼并不在意,开口道:“既然如此让她们稍后片刻,我马上就到。”
“是。”丫鬟又行了一礼,这才转身急匆匆的离开去回禀管家去了。
何暖转身回了内室,又细细的给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疏漏了,只是一出院子神色就恢复了往常的平和沉静,半点看不出她的心焦和担忧。
对比之下走在连廊下的湛非鱼却心情不错,偶尔还驻足欣赏着秋雨绵绵之下的庭院。
在前院的花厅见到徐氏和丘静媛后,湛非鱼也只是客套了几句,就招呼着她们出门了,毕竟今日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开了,站在门口恭送的管家直起身,抬手擦去脸上飞溅到的雨水。
当初三房不曾败落,管家想起被丫鬟婆子拥护着来府中拜访的丘静媛,年岁不大,气势十足,那端的是金贵不凡。
即便是面对大夫人,静媛小姐那也是高昂着下巴,口中称呼着嫂子,可眼底却是一片傲气,甚至还打了董嬷嬷,行事那叫一个霸道嚣张。
如今一对比,管家看着湛非鱼平日里的一举一动,不管是当日见到三公子,还是对待别院的下人,湛小姐都是一样的态度。
娇娇俏俏的小姑娘,眼中、脸上都带着笑意,可这般清和随意的模样,却让管家更加敬畏,或许这便是有底气。
静媛小姐对下人不是呵斥就是打骂,似乎如此才能彰显自己身份的矜贵,湛小姐却泰然处之,高低立现。
……
府衙外,丘怀信的马车早在一刻钟之前就到了。
石松一直在马车里伺候着,撩起帘子往外一看便道:“公子,湛小姐过来了,三房的人也一道来了。”
“一门三举人,可惜一切都是过眼烟云。”丘怀信昨日一早在丘夫人那里请安,刚好徐氏派了人过来。
徐氏再想巴结湛非鱼也不敢得罪丘家,这不就让人来请罪了,只道跟着湛非鱼一起去府衙实属方便一点。
毕竟丘怀信是堂侄子,可也是外男,徐氏一房是过继来的,出了五服的关系,这要是一起走也不方便。
这理由也合情合理,丘夫人应下了,还让来人带话给徐氏让她安心,至于徐氏真正的用意是什么,丘夫人不在意,丘怀信更无所谓。
马车在府衙右侧的空地上停了下来,虽说依旧是风风雨雨,好在雨势不大,倒也不碍事。
“贵人出门招风雨,今日我倒是信了。”丘怀信笑着打趣一声,也不打伞,对着跟在后面下马车从徐氏和丘静媛微微颔首,这才带着湛非鱼直接往府衙里走,“此事焦知府不方便出面就交由腾大人来处理。”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