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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烂赌强夹着个皮包，缩头缩脑的从小巷阴影中走出来，抬眼望了望家的方向，没发现什么异常。

一个推着购物车的阿婆缓缓走过，车上放满了整理好的纸壳和各种饮料水瓶。

“诶诶诶，菜婆菜婆，我家今天有没有外人啊？”

阿婆眯着眼抬头，仔细辨认了一下说话的人后，才道：“是你啊，烂赌鬼，你不是跑路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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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赌强瞪眼：“跑什么路跑路，老子是去发大财了！会不会说话啊你，诶呀真晦气。快告诉我我家有没有外人啊？”

阿婆看着他不说话，一副老湖涂的样子。

烂赌强恨得牙痒痒，从怀里掏出一张钞票拍过去：“呐！二十块买句话，别太过分啊，否则下次我去找柴伯！”

“没外人！就你老婆和老妈在家！”

菜婆飞快将钞票抓过来，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生怕钱被抢回去似的，推车的速度都快了三分。

烂赌强瞪了一眼，狠狠啐了口，都囔道：“特么老不死的，就认钱，还有没有点街坊感情了！”

他放松下来，快步走进楼道。

在老旧的楼梯上爬了四层，走到家门口时，他迫不及待的拍门，口中叫道：“老婆，老婆，快开门，我回来了！”

里面一片安静，隔了一会儿后，才有脚步声传来，步伐不紧不慢。

烂赌强有些生气，骂道：“快点啊！外面全是蚊子，你想我被咬死啊！”

卡哒！

房门缓缓打快点，烂赌强正要迈步进去时，迎面忽然闪出两个彪形大汉，露出整齐划一的狰狞笑容。

“烂赌强，可算等到你……”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烂赌强嗷唠一嗓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转身就跑。

反应之快，动作之灵活，两人差点没反应过来。

“艹，烂赌强你别跑！”

“别废话了，快追快追！”

两人忙追了出来。

烂赌强一身排骨，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没跑上几步就岔了气，只能垫着步往黑漆漆的小巷子里躲。

两人冲到楼下正好看到烂赌强背影，追上去一脚将其踹趴下，顺势展开例行殴打。

“跑是吧？跑是吧？”

“老子叫你还敢跑？雄哥的数你敢逃？真是胆子肥了！今天非把你打胆打出来看看又多大！”

“诶幼诶幼！别打！别打！”

两人拳脚交加，打得烂赌强满地打滚。

足足打了七八分钟，两人打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烂赌强惨叫的声音也虚弱下来后，才停了下来。

一人抓着他头发，将他上半身拎了起来。

“说！什么时候还钱？”

烂赌强满嘴血，一脸哀求：“大咪哥，在宽限……宽限我几天！”

“宽限？利息不要钱的么？”

“三天，就三天！我还有钱放在同乡那里，我明天就去找他……”

“明天？”

叫大咪的壮汉一瞪眼，一拳砸进他肚子，烂赌强当场一口血喷了出来。

“别打别打，今天！不不，现在……”

唰！

就在三人忙着交流的时候，火柴的光芒突然在七八米外亮了起来，三人同时停下，警惕的看过去。

那人站在阴影中，不紧不慢的将嘴里的烟点燃，轻轻摇晃着熄灭火柴，缓缓吐出一口烟，澹澹道：“他……欠你们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