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冬天的河水结冰,吐谷浑人的马匹能自由来往这龙驹岛,若等到春暖花开这西海上的冰融化,那就不确定了!”
薛仁贵听到这话有几分想吐槽,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的神色。
不过,王玄策则继续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我们大唐将士能不能冬日行军绕过青海!若不行,还是稳一点,直接去龙驹岛,给诺曷钵当保镖算了。”
“不行?怎么可能不行!你当我冬日练军是白练的吗?”薛仁贵神色严肃道,
“靠着自适应的天赋,不论是高原上的瘴气,还是现在的风雪,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王玄策义愤填膺道:“很好,那我们直接前往伏俟城,好好教训一下那宣王。
让他知道哪怕是我们大唐的一条狗,没我们大唐人的同意也不是谁都能杀的。
更不要说还是我们大唐今年刚刚立的异族可汗,他居然敢杀了!”
“是啊,居然这么不给我们大唐面子,那自然是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薛仁贵也是在一旁应和道,突然薛仁贵反应了过来,道,
“我们?王郡令,您也去?”
“当然,你懂得吐谷浑话吗?你在吐谷浑能跟人交谈吗?更重要得是,你是不是觉得我上不得战场?”王玄策看着薛仁贵开口说道。
“不是,您不是西海郡令吗,可以轻易出辖区的吗?”薛仁贵不由愕然。
“大业五年年隋炀帝破吐谷浑国,在其故地设置郡县、其中西海郡治吐谷浑故都伏俟城,领宣德、威定二县。
换句话说,现在的伏俟城自古以来便是属于西海郡,我大唐承继隋制,只不过把西海郡的一部分给与吐谷浑人栖息。
你说我身为西海郡郡令管不管得到他们!”
王玄策义正言辞说道,那不带半分脸红的神色,显然早就已经找好了说辞了!
“额……额……”虽然是用前朝封疆领土来套大唐的疆域,但不论怎么说,既然能找到依据来,薛仁贵感觉自己是说不过这王玄策的。
薛仁贵第一次知道了读书多的益处。
他的确是没有想到,明明是自己去攻击吐谷浑人,怎么在王玄策的口中就变成,他身为西海郡令行使自己的权利,管辖自己土地上的异族人闹事似的。
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面对着王玄策张口闭口的自古以来,薛仁贵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
不论是从名义上,还是功能上,带上王玄策却也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薛仁贵想到这里,无奈叹了一口气,看着王玄策道:
“那便依照王郡令所言,不过若行军打战,还是请王郡令以军纪为主,不得违反。
毕竟雪地行军乃是极为冒险之事,还请莫要无缘无故横生事端。”
“还请将军放心,我定然遵守将军军令,绝不会在行军作战中干扰到将军!”
面对薛仁贵,王玄策认真的回答道。
说实话,王玄策也没有想要干扰薛仁贵,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指挥军队,虽然在王玄策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难的样子。
至少对比起自己指挥整个青藏高原上行的牛羊管理来说,指挥大军是真不是很难。
而薛仁贵看着王玄策,道,“若雪地行军,首先便需要雪地行军的载具,可惜时间紧急,否则若是按照当初燕王的办法,用雪橇进行行军,相信能容易得多!”
“你是说雪橇啊……我在幽州地方倒也见识过这种东西。
在这里入冬之后我也想要弄的,但可惜,我最后还是放弃了!”
王玄策听到了薛仁贵的话语,却是无奈的说道。
“为何?”薛仁贵听到了这话,不由愣了愣,说道,“这东西在雪地里面走很方便的!”
“我知道,但狗不够!”王玄策说道,“首先要找到在这鬼地方生存的狗,其次最重要得是我们来时,这地方才多少人。
我今年为了牧场的事情都忙死了,哪有时间去弄什么狗场,等明年我把这东西给补上!”
“那就只能用马匹雪地行军了!”薛仁贵有些无奈道,“这里战马可够?”
王玄策道:“战马肯定是不够的,毕竟这牧场才刚刚的经营起来。
你也是知道的,魏王是从什么人手中要来了这些牲畜。
而从他们手上过一手,你觉得还有战马留下来给我?”
“战马也不够吗!?”薛仁贵有几分绝望,不由道,
“你该不会打算让我们的战马驮着我们的武器与它的粮食,穿过西海吧,这是让它们去送死!”
“你激动什么!”王玄策一脸的风轻云澹,却是不急不缓的说道,
“战马只有你府兵自有的那些,我顶多用储备的棉布给这些战马防寒,反正没有再多了。
但驽马的话,一个人我可以给你们准备两匹,一匹驮送马匹的粮食,一匹驮送你们的食物与装备。
且说好了,我们需要五天的时间穿过这西海到达伏俟城,并要拿下它。
否则到时候,我们应该还有粮食,但战马未必有饲料可吃了!”
“五天的时间吗,伏俟城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有多远!”薛仁贵神色严肃道。
“一百五十里以上,两百里未到!”王玄策大约的估摸着道。
“三天,三天时间,我的学府兵,必到伏俟城!”薛仁贵斩钉截铁道。
“好,那我便下去准备,明天便启程!”王玄策深吸一口气对薛仁贵道。
而到了第二天,天气看起来灰蒙蒙的,并不是非常好的样子。
但王玄策安排好西海郡的事务,给鄯城的杜楚客发出了一份信件,便告知了自己与薛仁贵两人按照诏令,前去救援吐谷浑王子的事情,并且让杜楚客派人协助西海郡的稳定。
杜楚客看着王玄策发送过来信件,充满了迷茫,
“前去保护吐谷浑诺曷钵不是有薛仁贵和他的府兵就够了吗,为什么王玄策都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