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骏也是个读书人,已经考中了秀才,下次就要考举人了,而敖时延却还没有考上秀才,因此祁良骏给敖时延指导一下功课却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敖时延为此更是感激祁良骏。
不过祁良骏并不会一直住在敖家,果然,他身体彻底恢复之后,就跟敖时延兄妹提出来告辞。
“我并不是京城本地人,这次在京城待了这么久只是个意外,现在我的身体好了,也该回乡去了。”祁良骏对敖时延说道。
敖时延十分舍不得他,毕竟祁良骏虽然话不多,但脾气很好,也很有耐心,他在京城里跟妹妹相依为命,但妹妹是姑娘家,跟他一个大男人是不一样的,远离家乡,他也远离了往日的朋友,这段日子跟祁良骏相处,就免不了把他当朋友对待了,现在知道他要离开,眼眶都红了。
“你真的要走吗?不能留在京城?你不是也要考科举?我们可以一起就读一个书院啊。”敖时延眼巴巴地提议道。
祁良骏看见他这模样,也有些舍不得这个有着赤子之心的朋友,但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随心所欲,因此即使再不舍得,他还是摇着头说:“我回家乡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在京城久留。不过你不要难过,等以后我考中举人,到京城考进士的时候,就能跟你再聚了。”
“那你明年一定要考中举人,后年就来京找我啊。”敖时延叮嘱他,“还要两年,这也太久了吧?”
“我们还可以通信,一起探讨学问。”祁良骏说,“这跟我在这里也是差不多的。”
“怎么会差不多呢?这差得远了!”敖时延叹着气,“你这一走,就又只剩下我和妹妹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祁良骏听见他这话,忍不住看向他妹妹,只见敖时初睁着一双清凌凌漂亮的眼睛正看着自己,见自己看她后,便眉眼一弯,对他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明媚得毫无阴霾。
即使祁良骏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一个多月,但他觉得自己对敖时初依旧了解不深,这个才十五岁的小姑娘,明明还没有及笄,可有时候却比她哥哥还要成熟、还要有主见。
她不像普通平民的女儿那样含胸驼背、怯弱胆小;也不像名门大家的千金闺秀姿态优雅、柔顺谦和,她的脸上从来没有卑怯,也没有柔顺,而是不卑不亢,看人的时候眼神极其有穿透力,让他忍不住总会把她当成同龄人对待。
“敖姑娘,这段时间多有打扰了。”祁良骏对敖时初微微一拱手,说道。
“客气了,你付了钱的。”敖时初笑眯眯地说道,“欢迎你下次来京城还到我家投宿啊。”
“好啊。”祁良骏忍不住微微一笑,很爽快地答应道。
“敖时初,你可别乱来,祁兄下次要是还来我们家投宿,那就是朋友,不能再收他的钱了!你别老钻钱眼里!”敖时延怒瞪着妹妹说道。
“知道了……”敖时初敷衍地摆摆手,“他是你好朋友,不收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