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太上救苦经》《往生咒》两块石头，同时拍向。

佛道两家超度之言同时响起。

声音轻缓，又极为宽容柔和。

中性诵读之人，听不出是男是女。

却能听出来其中放下现在，期望外来的快乐。

美妙声音让郭爸和郭芊芊沉醉。

就连一只不说话的希尔也沉浸在这往生经文诵唱中。

只是，如此美妙，并没有削去卫杰灵魂上黑色气息。

“人身体上有白气，代表身体正常。”

“鬼有黑气，那代表什么？”

“怨吗？”

郭腾打算明天有空的时候好好翻翻《泰山移魂源神经意》。

黑气笼罩灵魂的卫杰面容扭曲，哭声也越发哀怨。

郭腾倒是没有害怕卫杰会做什么。

一张落雷符就可以送他归西，但是他并不想这么做。

让他变成这样的是世界和他自己。

如果可以，郭腾并不想对他施以暴力。

能劝回来，那样最好。

劝不回来，那就算了。

“我好恨，我恨我妈抛弃我。”

“我恨我爸为什么死那么早。”

“我恨我姑姑姑父不待见我。”

“我恨欺负的人，辱骂我的人。”

“我好恨！”

卫杰手止不住的往水面砸。

突然，卫杰抬头，双目血红，看向站在岸上郭腾三人。

刚才郭腾和郭爸的说话他也看在眼里。

他心里很羡慕郭腾能和自己父亲这样说话。

相反，他什么也没有。

他什么也没有！

“轰！”

轰鸣雷声炸响。

青色雷光云霄直落，倾天之势，砸向河面水中。

雷光蜿蜒，电晕不少水中鱼虾。

随着河水涌动，向下游流去。

骤然出现晴天旱雷，让郭爸和郭芊芊都忍不住一激灵。

不仅是他俩，就连心中痛恨仇恨一起上涌，准备伸手抓向郭腾的卫杰也是身体剧烈颤抖。

带着神魂压力的落雷威势，压得卫杰灵魂黑气消散不少。

他惊惧看着河面中央，整个灵魂缩成一团。

“小子，我觉得你还能抢救一下。”

“你觉得你需要抢救吗？”

郭腾竖起手上落雷符，在卫杰面前轻轻甩甩。

飘荡符纸在卫杰眼中止不住晃荡。

和刚才雷光传来一样的压迫感从郭腾符纸上传来，让卫杰更加清醒。

“我还能救回来吗？”

“不，我指的抢救，指的是你这个人的灵魂还能抢救。”

“而不睡堕落成鬼，准备害人。”

见到落雷符让卫杰变得正常，郭腾态度也舒缓一些。

世界本不该如此对他。

他如果雷霆霹雳，打在卫杰身上，和世界又有什么区别？

人在绝望时，需要的不是他人对他的加害，而是真正的期待希望。

不到万不得已，郭腾也不会强行毁灭他。

卫杰缩成一团，看着水面不说话。

“你知道隆昌县有个女孩，叫做石冉冉吗？”

“你应该在三年前的报纸听到过她事情。”

“两岁丧父，三岁母亲改嫁。五岁，母亲去世。”

“养父再娶，将石冉冉丢给自己母亲，也就是石冉冉奶奶。”

“一直到石冉冉十五岁救人而亡，小学到初中时，一直勤俭刻苦。

“梁国的两顿饭工程，石冉冉能可以把饭中的肉菜挑出来，带回家给自己奶奶。”

“她临死前，还想着救人。”

“她的遭遇苦不苦？”

“你自己想想，你和她来说，谁更苦一点？”

卫杰不说话，眼泪又滴下来。

他知道石冉冉，他也拿自己身世和石冉冉比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