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柔麾下的将士安敢如此!”韩闾脸色铁青的咬牙道,若是没有这些溃兵在前面阻挡,他有充足的信心将陈到击溃,纵然对方再精锐,他也只是步卒,骑兵面对步卒之时,有着心理上的优势。
“杀光这些叛军。”韩闾下达了命令。
后方的难楼得知这一情况,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他虽然归附了乌桓王蹋顿,但是他仍旧是上谷乌丸部落的首领,眼光还是有一些的,不过面对战场上混乱的局势,他只能尽最大的努力约束麾下的将士。
乌桓骑兵,遇到战争的时候就会如同鲜卑人一般变得散漫,他们大多不会听从将领的命令,展示的是个人的武力,这也是为什么乌桓的骑兵遇到军纪严明的辽东军会败北的缘故,此时的乌桓骑兵,面对溃兵挡路,不用难楼命令,直接下了死手,阎柔与乌桓人的争斗没有停止,这也导致乌桓人对阎柔麾下的将士极为仇视。
正在驱赶阎志麾下将士的陈到,则是命令强弩手,缓缓向前,让这些溃兵不断的冲击骑兵的阵营,此时军中的将领看向陈到的目光有了很大的不同,这样的战场,让他们感觉到畅快淋漓,根本不用自己出手,敌人就打起来,还有比这样的战事更让人轻松的吗。
陈到麾下的将士大多为幽州人,他们进入军中的时间虽然不短了,但是经历真正的战事却是屈指可数,眼前的战斗,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一次洗礼,强弩手之间的配合更加的密切了。
冲击骑兵阵营的溃兵疯狂了,在绝境面前他们迸发出强大的战斗力,以血肉之躯,硬生生的阻挡住了骑兵的脚步。
交战的地方仅仅有八十步的距离,强弩手开始收割骑兵的性命。
杂乱的战场让韩闾眉头紧皱,跟随公孙家纵横辽东多年,他何曾见到过这样的战斗,自己人打了起来,而敌军正在从容的进攻。
“先杀光幽州军!”韩闾大喝道。
骑兵舍弃了溃兵,杀红眼的溃兵却没有善罢甘休,极致的恐惧和死亡让他们疯狂了起来。
连续不断的弩箭,给冲击的骑兵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以往骑兵攻击步卒的时候,只需要承受一轮箭雨便能到达敌军的阵营,然而此时骑兵面临的却是无止境的弩箭。
一名名骑兵落马,让后方冲击的骑兵攻势为之一顿。
韩闾冷声道:“让乌桓人从幽州的侧翼发起进攻,务必将这支幽州军留下。”
从侧翼包抄,的确能够令步卒的阵营出现混乱,一旦步卒混乱之后,迎接他们就会是敌军的刀枪,韩闾的计算很好,然而陈到对此早有防备,藏于阵中的强弩手,向着从侧翼杀来的乌桓骑兵,开始了属于弩兵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