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相,三殿下他们手中所谓何物?”
内阁首辅解缙,靠到姚广孝身旁。
“凡俗之物,有何稀奇,倒是三殿下,不思进取,寄心于此等奇技淫巧,简直荒唐,一会到陛下面前,定要参上一本!”
姚广孝隐隐挂着几分愠色。
“上朝!”
赵四捏着嗓子,朝着太和殿前喊道。
百官列齐,依次踏入太和殿中。
朱棣高坐在龙椅之上,一手捏着香烟,一手翻着奏折,眉头紧锁,时不时吸上一口。
姚广孝嘴角不禁一阵抽搐,先前还说要参三殿下一本,不曾想,陛下竟然也钟情此物。
其他那些个从朱高燧手中得到香烟的权臣,一个个内心窃喜。
没想到竟然有朝一日,能够跟陛下享受一般的待遇。
“诸位爱卿,今日上朝,有何事议?”
朱棣直接盖上奏折,皆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户部尚书夏原吉上前一步,拱手道:
“臣有本奏,江南府连续数月滴雨未降,土地干涸,作物颗粒无收,民怨四起,大批流民朝西江、北河二府迁徙,治下难安。”
“江南府知府向户部求拨款二十万两,粮食五十万担,用于赈灾,安抚流民。”
“近年大明多天灾,户部银两本就亏空严重,拨出五万两都得伤及根本,粮食更是无处着力,还请陛下圣裁!”
朱棣又是一根香烟下肚,沉默良久。
虽说内库尚有数万两银钱,但就算全部拿出,依旧是杯水车薪。
“户部调银十万两,朕的内库平出三万两,剩下七万两亏空由臣子凑齐。”
朱棣咬着牙道。
“陛下三思,倘若户部拨款十万,朝中其他事项便再无银钱可用。”
夏原吉额头满是汗水。
作为户部尚书,成日可谓是提心吊胆。
朝中一旦缺钱,便得找自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朝中臣子也是哀声哉道,七万两银子,合下来每人承担数百两。
就算官至尚书,每年俸禄不过五百余两,刨去吃穿用度,能剩下几何,当然灰色收入除外。
反正要他们掏钱,就等于要了他们的命!
“够了,给你们十日光景,若是凑不齐,便提头来见!”
朱棣拍案呵斥。
朝堂之上,不敢再有微词。
“儿臣愿为父皇担忧,请父皇将百官募集一事,交由儿臣!”
太子朱高炽适时上前。
父皇已经发话,岂有不敢从者,这个时候站出来,还能给父皇留下个好印象。
“此时便交由太子全权处理。”
朱棣应允。
朱高燧轻哼一声,向来站队二哥朱高煦。
在其眼中,朱高炽能得太子之位,全凭长子身份。
平日里只会工于心计,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身形肥硕,还患有腿疾,若让其继承大统,岂不让天下耻笑。
“陛下,银钱问题算做解决,可五十万石粮食,又从何而来?”
夏原吉后背已然被汗水浸湿。
“从各州府调集,能调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容后再议,退朝!”
朱棣摁了摁太阳穴,只觉无比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