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亮却不为所动,眼光闪动,向前方正在柜台办理存银的几人走了过去,指着一人道:
“我认得你,你叫赵通,是任将军府的鼓长吧!奥对,你叫王寻,你官可比赵通大,是军长官,还有你···”
姚亮竟将正在办理存银的几人一一叫上名字。
姚亮每叫出一人名字,任羽和梁凡心都往下沉几分,想不到这姚亮竟如此心细,为了来砸场子,着实费了不少工夫,竟将今天找来的这些“托”都查出来了,难道他们已被姚亮收买了?
梁凡随即一想不对,今天自己找来充数的人,都是自己信得过的,况且都是任从渊的嫡系部队,他们刚来到楚都不过屈屈几月时间,断不可能都被姚亮收买,梁凡心念及此又向李霸和他身后的人望去,顿时明白过来。
想来这李霸肯定不是刚刚来到,之前店前人多眼杂,任羽、梁凡二人只图礼让三位合伙人了,并没有仔细观察,想来那时姚亮已经带人过来了,暗中将进来的存钱的“托”都认明白了这才进到店里。
宦、军两族互相提防对方,平时暗中查探对方动向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而今天梁凡请来的又都算得上军中高官,姚亮能轻易查出他们并不难。
棋差一着!
姚亮看着梁凡阴晴不定的脸,笑意更甚,向身后几位打扮入时的商人模样之人指指道,“这些都是楚都内商界呼风唤雨的人物,我今日怕两位小将军生意不济,故此也请了他们过来一起给你们捧捧场!”
姚亮说完,那几个商人,每人各托一个盖红布的盘子走至梁凡身前,不等姚亮吩咐已自行将红布掀起,露出盘子中央的一枚一两的银元宝,冲梁凡一笑,直接向柜台走去,看样子是要办个存银的手续就要把这一两银子存到柜上了。
梁凡气得发抖,但一时还不好发作出来,在场众人都知道这姚亮安排这一出摆明了就是来砸场子的,但你既然是以信誉作为筹码来做生意,总不能将上门的客人赶出去,不做这门生意,现在外面可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中洲百姓看着呢。
梁凡倒还好,虽然生气但还知道克制几分,明白眼下不是翻脸的时候,心想今天这笔账先记下了,日后再找姚亮慢慢算。
旁边的任羽却坐不住了,气往上冲,就要发作。
想想也是,任羽性子虽然说冲虚恬淡了些,平日里也极少与人争长论短,但他毕竟是当今两大家族任家的公子啊,从小生活在将军府里,身边哪个对他不是毕恭毕敬,今天偶然遇到这被人当面打脸的场面,哪还能坐得住。
姚亮斜眼看了任羽一眼,他知道梁凡虽然现在在军队中的位置比任羽要高,但毕竟梁凡还是任从渊的部下,不比这任羽这嫡长子来的重要,他此来本就是奔着任羽来的,如若惹得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了火,那今天的目的就达到了了。
姚亮见任羽双目大张,就要发作,心中却是窃喜不已。
就等你这一步了!
就在任羽怒气搏发,就要拍桌子时,外面迎宾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长公主到!”
众人都是一惊,任、梁二人也是一愣,暂时忘却眼前不快,同时抬头向店门外望去,只见店门外围观之人稀里哗啦跪倒一地,门开处,一身穿华丽宫廷服饰的少女含笑挪步进了店门。
少女看上去十五六岁年纪,杏眼含春,脸若桃核,柳叶弯眉,眼波流动,顾盼间自带一股温柔之意,身形娇柔,婀娜生姿,好一派皇家贵气。
梁凡心下一动,难道眼前少女就是自己一孪双生的姐姐吗?
梁凡心中一乱,立即运转清心功法,收摄心神。
眼下还不是认亲的时机!
来人正是当今皇族掌权人陶秉璋之女,长公主陶夭夭。
陶夭夭身后还跟着数名女仆从,俱是身着华丽,贵气尽显,最后跟着的是两名带刀护卫,身形魁梧,步态稳健,显然俱是身怀功法的好手。
陶夭夭几步走到店中,向四周望了望,待看到梁、任二人,微笑道:
“想必二位就是任、梁两位公子了,听闻二位新店开张,父皇公务缠身,便派我来祝贺!”
梁凡当即行礼笑道:
“区区小店营业,还惊动公主大架,真是惶恐!”
姚亮本来见自己安排的事妥妥到了当面打任、梁二人脸的最佳时机,却不料被这公主搅了局,心中不快,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礼数还是不能乱的,恨恨地向公主行了礼,站在一边,只等这公主祝贺完了就快离开,自己好继续羞辱任、梁二人。
“你是?”陶夭夭虽知和自己说话的应是任、梁二人之一,却一时不敢确定具体是谁。
“在下梁凡,这位是任羽。”梁凡回过神来赶紧拉着任羽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