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驺吾太过显眼,加之白玉与小题坐的轿子足够宽大,梁凡索性让驺吾也跟着钻进了轿中,自己与任羽骑了马跟在轿子两侧。
不一时,众人在白玉的指引下来到一处名为“清溪”的客栈前停下,早有跑堂的迎上来,笑首对梁凡和任羽道,“两位客官住店吗?”
梁凡正要答话,却见白玉从轿子中探出头来,对那跑堂的道,“你去叫阿老三出来见我!”
跑堂的一愣,望了白玉一眼,见此人面生,但看那女子气宇不凡,却也不敢得罪,笑笑,“姑娘请下轿,我这便去请阿掌柜的出来!”
梁凡笑笑,也没多说什么,心想这清溪客栈即是他有苗国开设的,那这里的老板断然没有不认识这白玉的道理,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烦。
白玉扶着小题刚下了轿子,只见客栈门里一个三十余岁的精瘦汉子奔将出来,到得白玉身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奴才阿有寿不知长公,啊,不,大小姐驾到,有罪!”
梁凡听那阿有寿话说到一半改了口,已猜了七八分,敢情这白玉多半就是有苗国君白千里的大女儿了,那阿有寿未说完的应该是长公主三字,但即在这中洲国境内,而且这里人员混杂,只得改口大小姐,看来这阿有寿也是个有眼力劲的。
“还不快见过你三少奶奶!”白玉脸色不变,冲阿有寿轻声道,声音虽小,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不容质疑的威严。
梁凡还是第一次见白玉摆出这副神情,平时见白玉虽然次数也不算多,但这一路几天相处下来,白玉除了偶尔望着南方出神,大多数时间还是平时那副窍笑嫣然的大姐姐模样,偶尔与梁凡和任羽调笑几句,惹得两人脸红之外,并无特异之处。
梁凡望一眼白玉,心想这白玉继续贵为这有苗国的长公主,却在楚都内完全隐藏了身份当了一个妓院的老板,这城府当真非一般人可比,自己以后跟她打交道,却是要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阿有寿听白玉如此说,身子一震,连忙又冲小题连磕几个头,“奴才见过三少奶奶!”
小题羞得满脸通红,不知说什么好,白玉赶忙扶着小题向客栈大堂走去,边走边道,“还不快给三少奶奶和大小姐收拾上房去!”
阿有寿跳将起来,冲那跑堂的施个眼色,那跑堂的早会过意来,忙去收拾房间。
阿有寿估计早已知道了此事,走到梁凡和任羽身前又跪下磕了两个头,回头对另一个跑堂的道,“去给两位将军收拾两间上房!”说罢回过头来,对梁凡和任羽道,“两位将军一路辛苦,奴才有失远迎,还望勿怪!”
“不妨事!”梁凡笑了笑,拉了任羽也向客栈内堂走去。
客栈内外收拾的异常干净,却没几个人,也不知道是这阿有寿知道众人前来有意安排,还是这间客栈平日只为接待有苗官家的人,梁凡不以为意,冲轿子喊了一声“星题”。
驺吾轻叫一声,一下跃出跟在梁凡身后向内走去。
阿有寿和一帮跑堂的伙计被这异兽吓了一跳,忙后退了几步,这才尾随众人进了客栈。
即有“贵客”这阿有寿自是极尽招待之能事,将各色美食甜点流水似地摆了上来,梁凡和任羽都有心事,只吃了几口便即没了胃口,各回房间休息,阿有寿虽为白玉和小题各收拾了一间上房,但白玉却仍是和小题一间房,两人房内不时传出咯咯笑声,想是白玉又在逗小题开心了,梁凡放下心来,这白玉与自己虽不是一路人,但善能顾忌众人心思,一路上安排的也甚是周到。
梁凡在房内辗转几下遂盘坐在床上修习功法,但却一直心绪不宁,叹口气,站起来见客栈有个后院,里面没人,甚是清幽,于是和衣来到楼下,正好见到阿有寿坐在大堂内。
阿有寿见到梁凡,起身又要行礼,却被梁凡一把拉住了,“不必多礼!”说罢,轻声问道,“客栈里有酒吗?”
“奴才准备了一些上好的女儿红,先前不知梁将军饮酒席间也就没拿出来,奴才这就给将军拿去!”阿有寿说罢,一溜烟地奔向后堂。
梁凡在楚都时本想给远在北鲜城的烈一一传个讯息过去,告诉他楚都的情况,也好让族长放心,但一来送小题的事事起仓促,二来心想这一来一回一月也就差不多了,自己临行前也说过少则一月多则两月必会回去,也就放下了此事。
一别十数日,这一静下来,梁凡又想起烈一一,嘴角上扬,微笑起来,正在此时梁凡听到楼梯声响,抬头看去,见任羽正向楼下走来。
任羽也看到梁凡,苦笑一声,“你也睡不着啊!”
“阿掌柜去拿酒了,一起喝点啊!?”梁凡不原再提心中愁事,心想兄弟一场,互相心迹早不用表,杯酒下肚而已。
不一时,阿有寿抱了两大坛酒回来,见到任羽又要行礼,被任羽一把拉住了,阿有寿轻声道,“我再去给两位将军准备几样小菜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