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凡狼神之力再次骤发,锁定住鱼王的气息,见鱼王正从后方向船急速游来。
“来的好!”梁凡大喊一声,将手中几百斤的船锚抡得如风车也似,对准又撞了一下船底后,正从船下穿水而过的鱼王就扔了出去!
水下鱼王虽然在这食水中就是个霸王般的存在,但在这水中实不比陆上,虽善游,奈何往来转折多少还是需要一定距离,并不如陆上动物那般灵活,待发现船上的人向自己扔来凶器时,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被铁锚结结实实地打在身上。
梁凡这一铁锚本是瞄准了鱼王的头部,想着将他一下打死起码也能打晕过去,解了眼下之危,奈何这铁锚比不得一般兵器,抡起后转变投向极为不易,待看到鱼王在水中转向想再换向时已然不能。
这铁锚虽没击中鱼王的头部要害,却还是打在它的背鳍之上,鱼王吃痛,身子在水中打了一个横,结果那铁锚前部是呈v字形的,这么打造也是为了能勾住水下之物定住船身,这v字形的锚头刚好挂住鱼王背鳍根部,那铁锚重达二三百斤,又被梁凡以狼神之力抡起,去势怕不下千余斤,锚顶又有尖,一下刺进背鳍根部。
鱼王横行食水不下数百年,何时受过如此伤害,吃痛之下,向子一摆,向着水深入游去。
“糟糕!”梁凡见鱼王带着铁锚向水底游,顿时想起这铁锚的缆绳另一头可是还连在船上呢,这鱼王虽身子不如这三桅船长,但也差不多五六米了,且蛮力无穷,这一拖,恐怕这船不被他拖得散了架,也得连着这一船的人给拖到水下去,届时且不说这鱼王,就是剩下的那二三十头小一些的已被同伴之血撩拨得发了疯的寐鱼,也得把三人撕成碎片。
要在陆地上碰上这几十头怪鱼,梁凡还有信心跟他们周旋几个来回,大不了打不过,逃跑还是不成问题的,但在这水下,一身本事无处施展,只有干瞪眼的份。
梁凡一念之间,已向船尾跃去,然而他快,这鱼王更快,梁凡刚跃到船尾,那缆绳已被鱼王怪力拉得笔直,船身立即在江水中打了一个横,向前方迅速行去。
这鱼王的力量竟恐怖如斯!
“拿刀来!”梁凡稳住身形冲任羽大喊,想着把这缆绳切断。
任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搞得晕头转向,刚稳住身形,听梁凡要刀,可是两人出来的太过仓促,哪有带什么兵器啊,抑且两人平日里对自己的功法甚有信心,出来从没有带兵器的习惯。
但任羽也知道这怪鱼的厉害,知道时间一长,三人恐怕都得被这怪鱼蛮力所害,成了这江中亡魂,向船老大道,“有刀吗?”
任羽不去看船老大还好,一看更糟,只见船老大被刚刚鱼王那一股大力拉动船身,脚下没站稳,直接摔到地上,此时整个身子如一个滚地葫芦一般向船头滚去,恐怕再有一个呼吸的功夫就从船头滚到这江水中了。
船老大自知滚下这水中必然小命不保,边滚边哭喊起来。
任羽与梁凡一样,本质上是见不得良善之人受困的,虽在这危急之中,见到船老大命在顷刻,何况这船老大之所以夜间冒着危险渡江,也是因自己而起,任羽本能地运起雾隐功,向着船老大就跃了过去,一个起落间落在船头,堪堪在船老大即将落下船之际,伸手提住他的脖领子,将他生生拉了回来。
船老大捡回一条命,待落到船上,两条腿早吓得跟面条也似,用不上半分力气,瘫软在地,抚着胸口,大口喘气。
任羽回头看去,见梁凡正用手拉住缆绳,试图将铁锚收回来,奈何这鱼王怪力无穷,梁凡纵有狼神之力,却仍是拖不回那铁锚,反被鱼王拉着,船越走越快,且随着鱼王越游越深,船尾已被拖得渐渐向水中沉去,船头也翘了起来,船上东西哗拉拉跟着向船尾滚去。
“船上有没有刀!”任羽提起船老大脖领子,使劲摇晃两下。
船老大被任羽摇晃两下这才返了阳,吓得瞪大双眼,“船,船上没刀啊,这下完了,我们要喂鱼了!”
任羽气急,怕这船老大迷糊间再被掀翻到船下,一把将船老大丢到主桅杆下边,怒吼一声,“抱住桅杆!”说罢再不去理他,向船尾奔去。
“船上没刀,怎么办?”任羽冲梁凡大喊一声,见梁凡拉着缆绳额头青筋都暴出来了。
梁凡暗骂一声,见船尾已被那鱼王拉得下沉了数米,眼看船尾就被拖到这江里面了,冲任羽道,“你见缆绳松动迅速向上提锚!”说罢,不等任羽答话,身子已腾空而起,于半空中冲身下水域骤起狼神之力,一声狮子吼叫发出,水面上荡起数圈水波,梁凡身子随即一下跃进水中不见了。
任羽心中大急,眼见这鱼王怪力如此,梁凡入了水哪里还有半分胜算,但心想梁凡既然有话在先,必然是已经想到了对付这鱼王的办法,自己只需时刻关注这缆绳运向即可。
三年来两人共抗数次强敌,早已对彼此充分信任,只需一句话,对方即便身处刀山火海也不会退让半分,但于此情势下,任羽的心却也提到了嗓子眼。
“嗷~”
恰在任羽心中烦乱之际,驺吾不知何时从船舱内跃了出来,刚好看到梁凡入水的身影,作势就要追梁凡而去。
“星题,你不要下水,危险!”任羽生怕驺吾再跃到水中,这驺吾即是梁凡坐骑,但实是与一良友无异,何况妹妹小题对这异兽也是喜爱异常,如果它在水中出了意外,恐怕自己对二人都不好交代,想至此任羽这一声响,也混杂了雾隐功法进去,自是有几分不容置疑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