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一惊,只以为梁凡会质疑她,或是提出许多要求,比如多派人保护等等,却没想到梁凡干脆将整件事都推翻了,急道,“为什么?”
“你们白家到底还有多少仇人,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意图破坏合亲一事,我也不清楚,我不能拿妹妹的性命作赌注!”梁凡断然道。
白玉在有苗那也是说一不二的人,何况这事还是她力主的,被梁凡抢白这几句,也微有几分火气,“合亲一事是两国大事,怎能说罢就罢,你也太过武断了些!”
梁凡眼一瞪,心想,今天我就武断了,你能怎样,现在还是在中洲国境内,周围还有一千中洲军队,就是没有这一千军队,我要把小题送回楚都,你又能怎样。
“好了~”小红笑了起来,“大不了我好姐姐做到底,索性我也没什么去处,就送你们一程吧!”
其实从心底里来说,任羽巴不得路上发生点什么事,他好借机将小题再送回楚都,虽说父亲任从渊醉心权势,但毕竟就这一个女儿,他断然不会当真看着自己女儿一路尽是凶险,还要硬往有苗送。
梁凡自然是跟任羽一般的心思,但眼下不是还有个白玉在侧吗,如果硬是找理由不去,到时白玉回到有苗国添油加醋的说一通,恐怕两国真就刀兵相见,也不是不可能。
白玉见梁凡不说话了,语气软了下来,“两位将军都是中洲国的大才,想必不用我说,你们自也知道这合亲一事的重要性,我白玉既然力主此事,定然会以性命来保小题周全,我难道不是为了两国百姓才这么做的吗?”
这话说的自然够伟光正,眼下也确实是这么个事,梁凡叹口气,冲小红拱手道,“那就有劳姐姐了!”
这时焦三问的徒弟,端了砂锅出来,梁凡向砂锅中望去,见砂锅中仍是一汪清水,只是那几根头发却已不见了。
“就这么喝下去吗,喝多少合适?”梁凡轻声问小红。
“喝几勺就行了,都喝了岂不是要撑坏你那好妹子!”小红冲梁凡掩口轻笑。
梁凡脸一红,心想处处被小红调笑,干脆以后不理他的逗弄就是了,回过身拿起一只小碗,将那砂锅里的水倒出一些,剩下的放到了桌上。
“这可别浪费了,给老东西喝了吧!”焦三问的徒弟跑过来抢过那砂锅将剩下的尽都倒在一只破碗里,扶起焦三问,灌了进去。
小红看了一眼焦三问,眼中颇为不耐,想是觉得眼前老头太也邋遢,竟然让他喝自己头发熬的水,这也是一种亵渎。
“我来吧!”白玉又恢复之前笑吟吟的模样,从梁凡手中接过小碗,轻扶小题坐起身,给她吹凉了一勺勺喂了进去。
这边白玉还没喂完,那边焦三问已经大声咳嗽起来,须臾一下从躺椅上跳将起来,指着给他喂水的少年破口大骂,“你个小东西,要烫死我吗,这么热的水也不知道放冷了再喝!”说罢就向屋外跑,看来是想找些冷水喝解解热。
焦三问刚跑出两步,又停了下来,眨眨眼,似是想起之前的事了,伸右手向左手腕搭去,须臾之后,也忘记刚被烫之苦了,嘿笑起来,“唉?毒解了!”说罢看向徒弟,一脸狐疑道,“快说,小东西,你上哪里搞来了九尾狐的···”
“啊,咳咳~~”
焦三问话还没说完,又捂喉咙大声咳嗽起来,似是被什么东西给打在了脖子上。
众人都以为焦三问这是突发了什么急病,只有梁凡看到,刚刚焦三问话还没说完,已被小红指间一股气流击中喉咙,这才气为之闭,咳嗽起来,想是小红对这焦三问大大咧咧胡乱说话的性子极为不喜。
这时白玉怀里的小题脸上红晕褪去,轻声咳嗽起来,任羽和梁凡迅速起身围了上去。
“小题你感觉怎么样了?”
小红看到任、梁二人如此紧张神情,泯嘴一笑,却没说什么。
刚刚醒过来的小题似还有几分迷茫,见两个哥哥都睁大眼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略感意外,但还是小声道,“羽哥哥,凡哥哥,我很好啊,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问?”随即看到这一屋子人,脸上更是疑惑,从白玉怀里挣起身,“这是什么地方呀!?”
白玉微笑道,“你昨天夜里突发了伤寒病,我们就把你送到大夫这里来了,现下你醒了就没事了!”
“我病的很重吗?”小题见众人刚见他醒来时的紧张表情,猜到这事可能不小。
梁凡不欲让小题知道事情的经过,只温声安慰道,“许是你身子弱,又连续赶路这么长时间,受了些风寒,没事了就好!”
“羽哥哥,凡哥哥,你们身上怎么这么多血污啊?是不是你们又跟人打架了?”小题看到两人身上满布血渍,担心起来。
小题虽心思单纯,可不傻呀,从刚才众人紧张的表情,以及两位哥哥那略显疲惫的神情和浑身的血污里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白玉唯恐小题知道了真相害怕起来,如果真的因为这个她决定不去有苗国了,梁、任两人又把小题当个宝一样,有求必应,那自己这趟辛苦算是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