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徒却不将他变为血魔?”数斯微有讶异之色。
女子并没有解释这件事的意思,叹口气,轻声道,“你知道的,我千余年前曾发誓,从此再不出这镇魔洞!”
“除非陶北山那禽兽亲自来接你吗?”数斯一改平日里淡然表情,声音中充满着愤怒与不甘,还有丝丝的--嫉妒!
“姓陶的从没将你放在心里,你只是他完成一统中洲的工具而已!”或许是愤怒,也或许是激动,数斯脸上出出殷殷红色,胸口不停起伏,须臾才将这口气强自压下,淡默道,“还有我。”最后叹口气,自嘲地笑起来,“他已死了九百多年了,现下他皇族早已让军族给吞并了,最后剩下一个小女子也让军族的儿子娶了,中洲再无皇族了!”
数斯说完,直直地盯着姐姐,再不言语,眼中满是期盼之色。
许久后,女子才叹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块殷红的小牌子,丢到小几上,站起身,转身向角落里的纱床走去,边走语气中充满落寞,“你拿我魔牌,洞中血魔尽数为你调用,我累了,你走吧!”
数斯脸上怒气一闪而过,还待再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了,望着眼前孤寂萧索的身影,眼中闪出一丝柔情,叫了声,“姐姐!”随即头也不回地向洞外行去。
女子名叫饶姬,和数斯是姐妹,千年前,两人共同修习妖族功法,天资聪慧的二人在此功法上可谓是一日千里,然而修习到关键时机却在修习一途上产生分歧,但因彼时二人在功法上早已超越师傅,只得自行摸索。
由于这种分歧没人能帮他们指引,两人又无法验证谁的方法是正确的,最终二人决定按不同的想法,各自修习,谁知几年后,数斯身子发生异变竟在月圆之夜化身狼人,力大无穷,身法迅捷,而姐姐饶姬却变得嗜血,一遇生人血便凶性大发,功力大涨。
二人也不知道谁对方便错,但这变化即已成却再无后悔余地,好在彼时中洲大陆上纷争不断,西域也是遍地狼烟,两姐妹虽在修习功法一途上意见不一,但感情却是甚笃,同寝同食,不见分毫不和。
几年后中洲皇族陶北山带领军、宦两族杀到,彼时的陶北山年轻气盛,南征北战,无往不利,真个是意气风发年少时,眼中从无失志意。
陶北山带兵来到騩山刚好碰到数斯、饶姬姐妹,两姐妹被陶北山气概吸引,同时对陶北山产生情意。
无奈彼时的陶北山一心一统中洲,哪有儿女情长之意,收纳姐妹二人,也是图了以姐妹二人的无上功法助自己一臂之力而已。
数斯虽对陶北山甚有好感,但见姐姐饶姬对陶北山已情根深种,遂果断退出了这个畸形的“三角恋”,准备成全姐姐和陶北山。
不久中洲大军与妖族在騩山北相遇,数斯无意间听到陶北山与军、宦两族的密闻,得悉陶北山意欲让姐妹两人作为先遣军与妖族决战,待妖族大将与两人拼个两人败俱伤之时再带军碾压过去。
得此消息的数斯大为震怒,连夜将此消息告诉姐姐饶姬,无奈彼时饶姬早已对陶北山情根深种,并不相信数斯的话,责怪数斯诋毁陶北山。
两人姐妹虽未因此事反目,但姐妹感情却出现裂痕。
恨怒交并的数斯向西直进妖族腹地,加入妖族,成为妖皇的左膀右臂。
数斯走后,陶北山果然请饶姬作为与妖族大战的先锋部队,饶姬心有所感,遂拿出数斯的话来质问陶北山,陶北山彼时虽功力大成,但饶姬的血魔功法也非等闲,陶北山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与饶姬反目,削减已方战力,遂哄骗饶姬,在镇魔洞里等自己平定妖族回来后,亲自来接他。
其实陶北山是以此计来稳住饶姬,等西方妖族平定后,再行回来解决饶姬,因为两姐妹的功法诡异,他暂时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情根深种的饶姬竟然相信了陶北山的鬼话,自此在这镇魔洞中一待便是千余年不曾出来。
后来在与妖族一战中,中洲军队一时拿不下,妖族,再加上数斯对中洲军情已了然于心,有了数斯的加入,中洲军接连败退,最后只得铩羽而归。
此后,数斯归隐,专心修练妖族功法,他在妖族中立的大功,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被人淡忘,数百年后,好似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数斯时常到镇魔洞中探望姐姐,并将中洲的事情说与姐姐饶姬听,饶姬心如死灰,再无心走出镇魔洞。
妖族功法修习到数斯和饶姬这等境地,虽历经千余年,容貌也未有多大变化,但环顾千余年来,真正能够在妖族功法上能够修习到他二人境地的却再也无,一是这等功法修习对天资要求极高,二是修习风险太大,两人姐妹当时也是偶然的机遇这才修到此境。
数斯走后,饶姬一人枯坐在纱床边,许久后眼中竟流出一滴泪来,她也不去擦试,只是任由那滴泪在眼中聚起,慢慢滑落脸旁,最后从尖尖的下巴上复又聚集,最后缓缓落到地上,打出一个湿湿的水花。
再说回梁凡这里。
众人计议已定,这时厘莫用走回来,冲梁凡道,“梁将军,我刚接到旨意,此事非同小可,我会在有苗城四处警戒,防止贼人走脱,然后再细细查探,想必他们劫走太子妃应该不会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