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早看到任羽那匹枣红马背上的狌狌尸体,叹一口气,摸摸厘欢头上秀发,“不碍事,你没事就好!”随即冲任、梁二人招招手,“进洞来喝口水吧。”说罢在厘欢的搀扶下转身缓缓向洞内挪去。
洞内摆设异常简单,只有几块平整一些的石头权作桌子和凳子,洞内侧有两人张紧挨着的石床,此外再无其它,不过打扫的却甚是干净。
老人在厘欢的扶持下坐在一个石凳上,喘几口气,这才有气无力地冲任、梁二人道,“两位小友救我孙女自当重谢,只是我这孤苦老人,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还请见谅!”
梁凡赶紧道,“举手之劳而已,老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老人听梁凡如此说,似是极为欣慰一般,上下打量了下梁凡,“小友贵姓?”
“我叫梁凡!”梁凡坐直身子,觉得老人虽说有些老朽,但一双眼中却不时透出精光,有一种看破人心的威亚,梁凡情不自禁地体内狼神之力提了起来,与那威亚相抗,这才觉得身上舒服一些,咳嗽一声,指着任羽道,“这是我兄弟,任羽!”
“奥!”老人点点头,接着道,“二位小友不是有苗之人?”
“我们是中洲过来的!”梁凡近年来奇遇不断,尤其还在极北的大咸山中碰到狼族前任族长图北仓,心想难道这老头又是一位世外高人?但随即想来,既然在这深山中,八成也不是什么坏人,再加上自己与任羽是中洲人,对他们又没有什么所图,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来此有何贵干呢?”老人接着问。
“我妹妹嫁到有苗来,我兄弟二人是来送妹妹的!”梁凡答道。
老人点点头,冲梁凡道,“我观你身上有九尾狐族的气息,但你却不是狐族人,是何情由?”
听完老人的话,在场其余人都是一愣,梁凡心思动的极快,不自觉地展开手心,冲老人道,“老先生说的可是此物吗?”
老人将梁凡手放在手心,仔细看了那圈红痕一眼,点点头,“嗯,这是九尾狐族的追踪之术!小友是被狐族追杀吗?”
梁凡见这老人仅任自己身上气息就能看出自己身上有狐族的印迹,再加上自己与任羽还救了他孙女,于情于理,他断没有害自己的意思,指不定还能在这老人身上打听出找到小题的线索,于是便将如何救了小红然后一起护送小题,后小题又被劫走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梁凡说完,老人脸上明显有些阴晴不定,梁凡也不去催促于他,只任由他抓着自己手,沉思。
良久后,老人重重叹了口气,“这都是命数使然,想不到我厘和有生之年还有此奇遇!”说罢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只笑了一声,便又咳嗽起来。
厘欢见爷爷又咳嗽了,忙去扶他胸口,却被他摆手制止了。
梁凡听到老人的话,也是一愣,老头自称厘和,这名字好熟悉啊,仿佛在哪里听过。
随即恍然大悟,厘和不就是厘莫用的父亲吗,可是白玉说厘和已经在十年前死的呀,难道中巧合?
就在梁凡这一愣之机,梁凡突然觉得厘和抓自己的手力气大了几分,同时自百和手上似乎突然涌出一股极热的气流,那气流仿佛是一些炽热的小虫子一般,顺着厘和的手就钻进了自己手中,顺着手上脉络爬到自己体内,四处冲突,异常难受。
梁凡大惊,难道这人是阴险小人,自己救了他孙女他反而要害自己不成,想要抽回手时,却觉得浑身都使不上力气,甚至连眉毛都不能动一下,想向身旁的任羽求救却是不能。
任羽见这老人虽说老朽异常,但言语中却甚是和蔼,而且自己与梁凡也算得上是他孙女的救命恩人,见梁凡与老头相谈甚欢,自也没加什么戒心,此时见梁凡和老头都不说话了,只以为两人人都在想什么重要的事,也没去打扰。
梁凡心中却急得火烧火燎了,心想哪怕任羽你多留一份心,也该知道眼下情势不对,这老头虽有几分邪门,但老朽至此,只需任羽多少看出一些异常,抓起一块石头,也能救自己一命。
自老头手上传过的气息顷刻间已满布梁凡全身,梁凡只觉得全身如被灌进成千上万只小虫在不停啃噬自己血肉一般,那股痛苦简直不能以言语说其万一。
但梁凡也明白,生死只于一线,自不能坐以待毙,奋起余力,强运起身上诸般功法,与那股气息相抗。
此时梁凡体内似有五股大军在交战一般,自那老头体内传过来的气息成一方,而梁凡体内的地精气息、雾隐功、血魔气息及狼神之力又成一方,双方在梁凡体四每个角落展开了连番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