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楚一个糙老爷们哪知道小女孩儿家这些想法,见小题流泪还只道是这女孩害怕自己要杀了她,边推小题边道,“这女娃娃你别哭,爷爷不杀你,只拿你当个挡箭牌,只要逃过这一劫,我便将你交给大祭祀,以后再无此事了。”说罢又骂骂咧咧道,“当真是行事之前忘了看黄历,竟惹了这个煞星!”
小题正自害怕,忽听到这黑衣人对自己说话,还说惹到了什么煞星,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心想莫不是这坏人说的煞星就是凡哥哥吗,心中欢喜,也就不再想去死的事了,眼里泪水却又止不住地流将下来。
这边曾楚刚迈几步还未离开内洞,便见到前方一个人影一闪已到眼前,曾楚一惊,一手掐住小题脖子,惊道,“谁!”
曾楚站定了,见身前一丈开外立着一个少年,正是刚才洞外站在焦不齐身前的那个人,而这个人他也认识,正是昨夜大祭祀命他们如有机会就可以杀掉的那个中洲陪太子妃过来的小将军,名叫梁凡,因昨夜他施法迷惑那个叫小红的女子已是极限,没工夫杀他,没成想却在这里又见到了。
不过曾楚也没将梁凡放到眼里,心想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能有什么本事,只要不是厘和,其它人谁敢拦自己那就是个死。
曾楚一愣,狐疑道,“是你!?”
来人正是梁凡,他终于见到小题安然无恙,一天以来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到肚子里,听那黑衣人出言,反倒轻松了起来,嘴角上扬,冲曾楚道,“想必你就是曾楚曾师兄了?”
小题见到梁凡竟一下站到自己眼前,几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猛眨几下眼睛,将眼中泪水挤掉,这才相信原来真是是日思夜想的凡哥哥来救自己了,激动得泪水刚挤出眼眶,又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梁凡见小题哭了,不过眼下见他无事,再加上此时也不需要小题再做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太子妃了,心中痛快,遂发起了玩心,冲小题挑挑眉,眨眨眼,跟平日里在将军府一样,做个鬼脸,逗她笑。
曾楚见梁凡一副浑没将自己放在眼里的表情,反在自己面前逗弄那女孩,真是气得七窍生烟,再加上见到这少年恐怕厘和也就不远了,急于逃出洞外,也不多话,急将左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物什,急运巫术至左手。
术法激发之下,曾楚手中那个黑色物什竟似凭空发出一声尖利的呜响,一下从曾楚手中飞了起来,冲梁凡就罩了过去。
梁凡只顾跟小题嘻笑,对曾楚对他发出的这个奇异之物,浑没放在心上,连看也不曾看上一眼,只对小题道,“妹子别怕,待我解决了这个师傅门中败类,自会为你解除身上的巫术,你且看凡哥哥新习得的本事!”
小题见梁凡如此托大,与往日里遇事沉稳的凡哥哥简单不是一个路子,不禁担心起来,本想开口提醒,无奈此时话也说不出口,急得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昨日夜间他是亲眼见识过这些黑衣人的厉害的,连会飞的小红姐姐都被这些黑衣人骗过了,还抓了鳞儿,凡哥哥虽说本事也不差,但毕竟比起小红姐姐来多少还是有些不如,怎么此刻凡哥哥竟浑没将这黑衣人放在眼里一样,难道是见到自己没事,心中太过欢喜,一时忘记了敌人的存在了吗。
想到这节,小题心中又不禁涌过一丝甜蜜,虽说这种事连她自己也不信是真的,但仅是想想,却也是高兴的。
这边梁凡见小题脸上时喜时忧,只道她是害怕过甚所至,却又哪知道在这一个呼吸间,小题心里早转过了数个念头。
这边曾楚丢出去的那个黑色东西一下飞至梁凡头顶上空一尺处,停下开始旋转起来。
曾楚见所施巫术生效,轻笑几下,对梁凡道,“小子不知死活,谁是你师兄了,现在才来攀亲,却是晚了些!”
曾楚话刚说完,就已惊得说不出话,只见刚刚被自己扔出去的黑色物什只在梁凡的头顶转了数遭,旋即像是震动了一下,立即调转回头向自己飞了回来。
曾楚大惊,想躲,但那东西飞的速度看着慢,实则极快,她念头刚起,那东西便已飞至他头顶一尺的地方,悬停在那里,旋转起来。
曾楚自己的巫术他自然是清楚这东西的威力,急运巫术化解,奈何无论自己如何催动术法,却是与那悬停在头顶的东西再也建立不起任何联系,而那东西却是越转越快,随后不只悬停在头顶,更是围着自已身体无规律地四处转动起来。
保命要紧,曾楚早吓得放开掐小题的手,伸到嘴里一口咬破了,顿时那手上鲜血长流,曾楚不敢动作过大,只是将那鲜血缓缓向围绕着自己飞的黑色物什甩去,但无论他怎么甩,那东西上沾上自己多少血,但之前那种联系,却始终是再也无法重新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