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误会我，还是误会我和你们大昭寺之间的关系。”

般若也坦荡，“都有。”

“你们真奇怪，就算我是魔，魔就没有好坏之分了吗？你们修仙者都有好坏之分呢。”金玉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着对面默不作声的般若道：“你知道吗，你们这属于刻板印象。”

“什么叫刻板印象？”

“就是人们对某种事物，某类人，某件事情形成的一种概括固定的看法，并把这种看法推而广之，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比如我说魔，你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不是魔是坏的？”

般若不置可否，因为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你猜，假如我是魔，你又把我们两个之前约好的佛莲给我，如果我拿着佛莲被你寺中的师兄弟或者是长老们看到了，当然，也包括道宗、玄宗那些正派弟子，他们会不会认为我是偷来的。”

“我会向他们解释。”

“那他们只会觉得我更加罪无可恕。”金玉在般若迷茫的目光下说道：“他们会说我是魔界妖女，蛊惑人心，竟然能让一心修炼，断情绝欲的佛子甘心将佛门至宝给我。”

“他们会将我置于死地。”金玉看着般若，“到那个时候，你还会觉得你们才是正吗？”

“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玄宗和道宗的人我不清楚，但是我大昭寺身为佛教弟子，绝对不会单凭身份就判定一个人是善是恶，更何况，有我的亲自作保。”

金玉笑笑没有说话，事情没有发生，两人的争论是没有意义的。

她从床上下来，对着坐在一边的般若道：“走吧，你不是说查出那些魔气的来源了吗，我们去看看。”

般若有些担心的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金玉，“你刚刚苏醒，其实我们可以不用这么着急。”

“没事儿，反正是你带我，我又用不了什么力气。”

般若点点头，他会保护好她的。

两人离开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

因为之前金玉突然晕倒的缘故，所以般若并没有御器，而是直接回客栈牵了一辆寺里的马车载着金玉离开。

般若在外面驾车的时候，金玉在车厢里开始修炼族中的千面观音。

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很顺利，但是当金玉磕磕绊绊运转着魔气在自己的身体里运行了一个大小周天之后，魔气不在拥堵，开始渐渐被金玉引导着流转起来。

般若也注意到了车厢内魔气的流动，他掀开车帘，发现是金玉在修炼后，这才微微放心，继续驾着马车往桐城走去。

两人赶了一夜的路，第二天旭日升起后，金玉这段时间在身体里积攒的魔气已经全部在身体中运转自如。

如果可以内视的话，就可以看到一黑一金两股气体交错在金玉的体内循环，互不干扰，自成系统。

金玉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恢复正常后，这才掀开帘子来到车辕上坐下。

“你好了。”般若说的是陈述句，此时的金玉看着比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状态还要好。

金玉点点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东阳。”

金玉疑惑地看向般若，道：“你们不是说东阳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吗，而且你还说，那魔气不是从东阳的方向来的。”

“是这样，但是你看……”

金玉顺着般若的手望过去。

“闭上眼睛。”

金玉听话的闭上眼睛。

“沉心静气。”

在一片黑暗中，金玉突然在般若指着的方向，看到了一股浓郁的黑气，且那股黑气正有不断扩大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