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信任(2 / 2)

说着成豪与成杰便转身准备离开,两人刚走了两步,便听到声音传来韩墨卿的声音,“成将军,留步。”

成豪闻言下意识的转身,下一刻,一柄利剑便已经插到了他的肩处,成豪错愕的看着刺入体内的剑,抬头看向韩墨卿,下一刻却又被韩墨卿打了一掌。

成豪被掌风打的连连手退,他抬手捂着流血的肩处。

“这个夜王府不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夜王府里的人更不是你想伤就伤的,你伤他们一分,我便还你两分,这是你该得的!”若是以前,她那一剑便是已经照着他心口之处刺去的,他该庆幸,她自当娘以后,善良了很多。

成豪捂着伤处,那一掌之处也隐隐作痛,“既是如此,我便承下这些。只是到时候希望夜小郡主也能承受得住她所做下的!”

成豪等人离开后,韩墨卿便请亲自为夜思天包扎了伤口,也让人请大夫为笑笑看了伤处,让那些受了伤的府兵们也都下去好好的医治。待安排好一切后,天色也已经大黑。

这会众人都在夜思天的屋子里坐着,韩墨卿给夜思天亲手喂着汤药,夜思天一边皱眉一边喝着,待一碗喝尽,她才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娘亲,那成大将军为何口口声声说我杀了他的儿子?成兰亭真的死了?”

在一边的韩子歌道,“在那成大将军出去时,我们便派人去查了。那成兰亭出城去玩,回来时也不知道为何走了小路,听说是碰到了五个杀手,一路追杀。那个成兰亭最后从悬涯上跳下,而跟在他身边的随从张格则是捡回了半条命。回去以后,便说那杀手是你派去的。成将军府,成豪唯这一子,而二房的成杰至今也是无所出,成老夫人在听到这件事后便一病不起,听说已经垂危了,成将军心中怨恨于你,便就来找你来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那成将军府没找到人,就认定死了?”

“自然是找的,听说那张格是昨日晚间回到成将军府的,成将军当时便派了所有的府兵去那处的涯底去找,那涯底是一池极深水潭,并没有寻到关于成兰亭的任何踪迹,他便又让人顺着水潭的水流方向一路找下去,也没有任何的结果。当晚便找了一夜,今日又找了一上午,越是找不到踪迹那成将军心里的怒气便又深,刚好张格也已经醒了,将遇袭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一口咬定是你所为,所以他就不管不顾的闯了过来。”这些也都是他们刚刚查出来的。

夜思天闻言眉头微皱:“可有查到,那张格为什么会一口咬定是我所为的?可是那五个袭击他们的杀手说了什么?”

韩子歌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也还未查出来。”

韩墨卿拍了拍夜思天的手,“好了,你就先不要烦这件事了,伤口虽然上了药, 也喝了药,但是也要养上一段时间才行。他今日既然来闹了,后面也更不可能就这么善罢干休的,现在不知道的事情,等到他真的闹到了皇上的面前,我们也自然都知道了。”

夜洛寒看着夜思天肩上包裹着的纱布透出的血点,双手紧紧的握起。

不过半个月不到!她们不过入京半个月不到,便就受了这样的伤,看来,他不得不提前开始他的计划了。

夜思天抬头看向夜沧辰道,“爹,皇上本来就不喜欢我们王府,若是成将军将这件事情闹到皇上的面前,皇上会不会趁机为难你啊?”

听了夜思天的话,夜沧辰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想这些了,爹到时候自会处理好的。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就也该早点休息了,至于其他的事情, 等明日再说。”

夜沧辰说完,屋子里的韩子歌等人也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韩墨卿为夜思天盖好被子, 疼怜的抚了抚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好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有爹跟娘在呢,必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

一众人皆走了出去,韩靖琪走在最后面,走到门口时,对着笑笑招了招手。

笑笑看了看韩墨卿走了出去,门口韩靖琪等着,见到笑笑走了出来问道,“叫你来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的伤处可要紧?”

笑笑摇了摇头,“没事, 大夫已经给开过药了,待睡前喝下一碗,过几天就没事了。”

韩靖琪闻言点了点头,看着她垂落在面前的发丝,抬起手来想要为她拂上,手还未触碰笑笑便已经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看着落空的手韩靖琪略失落的收手,看着低头回避他眼神的笑笑道,“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受伤了。”

笑笑无言,韩靖琪又道,“我先走了,睡前记得喝药。”

直到韩靖琪的脚步声越来越低,笑笑才抬头,看着他离开,她抬手拂起方才韩靖琪想要为她拂起的那缕发丝,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起来。

沅儿随着夜洛寒的身后回到院子里,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还有方才在小姐屋里大家所说的话。

想着想着没有注意到走在前面的夜洛寒停下了脚步,一下子便撞到了他的后背之上。

她吓的忙后退一步,跪到地上,“主子恕罪。”

夜洛寒看头看了她一眼,“起来吧,在夜王府不兴宫里的那一套,往后你也要慢慢的改掉宫里的那一套,天儿不喜欢。”

“是。”沅儿应声。

“你也去休息吧,不必伺候了。”夜洛寒说着便继续向前走。

沅儿停在了原地,‘天儿不喜欢’,主子心里在意小姐比在意他自己还有。自那成将军来府里闹了以后,上至夜王爷,下至笑笑,没有一个人问小姐有没有做那样的事情,而小姐也没有解释过。

到底怎么样的信任才能达到这样,不必问,不必解释,因为知道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知道他们相信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在宫里,是不会有这样的信任的,在宫里,这样信任一个人是活不长久的。

主子让她改掉宫里的那一套,可这八年,宫里的那一套他也早已经耳儒沐染,这个时候的他,可还有信任之人?他对夜王府的人,是否也这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