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启动,缓缓向前,男人的撕吼声刺耳传来。
马车继续前进着。
木随仍是不死心的高吼着,“夜洛寒,求求你,救救她。她现在真的很严重。”
夜洛寒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他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握紧,终是对自己认输,“停车。”
刘耀听到这话,忙打开车门对车夫道,“停车。”
看着停下来的马车,木随看到希望的抱着人向前,在车夫的帮助下上了马车。
马车再次启动,却是换了个方向,回了城里。
马车不算大也不算小,四个人待得下却又显得有些挤。
夜洛寒跟刘耀坐在左边,木随抱着木青黎坐在右边。
马车里,除了木随时不时叫一声木青黎,看看她有没有反应外没有任何人说话。
木随很心急,时不时的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一眼到哪里了。在第五次掀帘子的时候,夜洛寒终于忍不住出了声,“不要再掀了。”
木随回身看向夜洛寒,略带歉意道,“抱歉,我只是有些着急。”
夜洛寒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他怀里的木青黎,浑身湿透再不时时的灌风进来,她的情况只会更严重。
刘耀看着木随,又看了看夜洛寒,鼓起了勇气问道,“你……认识我跟皇上?”
木随心里挂心木青黎,对刘耀的问题想也没想的回答道,“木木认识你们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们了。不过你们不认识我而已。”
刘耀闻言微心惊的看向夜洛寒。
夜洛寒眼带寒光的看着木随,没人知道他心里想了些什么,也没人敢问。
刘耀心惊胆颤的看了眼夜洛寒,想问又不敢再问,这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就让人这般害怕,他真的害怕问出什么来,要是再问出些什么,皇上怕是要撕了他。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晕迷状态的木洛寒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木随见她咳嗽吓的脸都白了,忙将人扶着坐在他的腿上,一边帮忙拍着后背顺着气:“木木,木木,木木你醒醒,木木?”
可任他怎么叫木青黎都没有睁开眼睛,而她咳嗽的也越来越厉害。
刘耀看木青黎咳嗽的模样眉头直皱,她这副咳法像是要将心都要咳出来一般。她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如果只是淋些雨,应该不会咳嗽成这样才对。
而就在此时,木青黎突然吐出一口血来,血直接吐到了夜洛寒的灰色衣衫上。
夜洛寒面色微惊的看着木青黎,眼睛里是他忘记隐藏的担心,吐完血的木青黎却在突然之间睁开了眼睛。
夜洛寒跟突然睁开的木青黎四目相对,正当夜洛寒准备移开眼神时,看着他的木青黎突然抬手抚上夜洛寒的脸,还挂着血迹的嘴角微微上扬,“又见面了呢。”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来自己梦里了,泪水毫无预警的从木青黎的眼角滑落,惨白的脸色上全哀伤,她看着夜洛寒道,“洛寒,我好疼啊。”
眼泪滑落,像滴在他心上般,灼热,炙痛。
可这些痛远远比不上木青黎叫他的名字。
扎在心上的那把五年没人触碰得到的刀,现在被人紧紧的握住,动了动。
瞬间的疼痛让夜洛寒有些承受不了,他只能远离这个动了他伤处匕首的人。
只有那样,他才不会那样痛,夜洛寒抬手打开木青黎覆在自己脸上的手,冷冷的说道,“滚!”
明明是在梦里,木青黎却觉得这个‘滚’字那般真实,他打开自己手的动作也那么疼。木青黎心口处一痛,嘴中感觉到一丝血腥,又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再次吐血后的木青黎也陷入了昏迷中。
木随接住木青黎身子,将她被夜洛寒打开的手抱入手中,“夜公子,我知道是我家夫人冒犯了,但也希望你念在她是个病人,神智不清的份子上,对她下手轻点。”
木随说完仍是没忍住再次掀开车帘看了眼外面,他无意跟夜洛寒争吵什么,只是不忍心她被这样对待。这些年,木木过的也不好。
夜洛寒的伤口处正汨汨流血,木随的话让流血的伤口又显的那样可笑。
夫人……
他说,夫人。
夜洛寒脸色阴沉,嘴角微扬,“在是你的夫人之前,这个女人是我的皇后。而且,我还没废后。”
五年的自我折磨 ,在此刻就像是场笑话。
曾经有多爱,多念,此刻剩下的只有恨跟厌恶。
厌恶自己,厌恶这个此时躺在别人怀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