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4)(1 / 2)

宋家人去医院折腾了半天,宋珍宝包扎了头部,又将骨折的胳膊吊起来,配上面带苦涩含泪的脸,一副深受摧残的可怜模样。

输完液后,天已经擦黑,她说什么也不在医院里呆着了。

于是宋家人又跑前跑后,办了出院手续,将人给接回家。

在门口,宋珍宝身子哆嗦下,那宋会晔立马笑着邀功道:“小妹尽管进屋,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人。”

说完他还颇为得意:“她做了这么坏的事情,爸妈没有追究她,将她送到局子里去呆着,已经算是仁慈了!”

“说是搬出去,那她还能借着咱们的势耀武扬威。我看她一点没有悔过的意思,就直接将她的户口迁出去,还让她改了姓名……”

宋父和宋母对视一眼,内心是又气又急,偏偏当着天真满是孺慕的小女儿面前,一句话没说。

等人回屋休息,他们喊着老大进书房。

宋会晔带上门,刚转身就被一本颇为厚重的书砸中脑袋,木楞楞的疼。

他呲牙咧嘴地捂着额头,“爸,您这是做什么?”

宋母心疼地拉着儿子看,“老宋,有什么话跟孩子好好说。孩子大了,娶了媳妇连孩子都有了,知道要脸面,你哪能跟他们小时候样,上手就打?”

“呵,我看他只长个子不长脑子!我们宋家养了宋若芸整整十八年,屁都没捞着一个,就被你这个蠢货给撵出去了?”宋父气得脑袋疼。

宋会晔一愣,也有些懊恼,“我只想着不让她好过,受到惩罚。没了咱们宋家护着,就她那脾气和那模样,肯定要吃大亏。”

“我却忘了让她签个欠条,将咱们家对她十八年的养育之恩写进去。”

宋母也扶额,使劲地拍了他背一下,“你个憨货!她一个小姑娘,十八年能吃穿多少?你算哪门子的帐?”

见儿子一脸茫然,夫妻俩顿时觉得操劳半生打了水漂似的,不过想想还有个老二托底,宋母就很应付地跟他解释两句:“宋若芸长得好看,能帮我们攀附不错的婚事,反过来帮着你爸再升一两级。”

“你以为她从小就被我跟你爸严苛要求,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弟俩铺路?”

“童元彬的爸爸跟你爸差不多平级,但是他的姑妈可是总厂长夫人!她嫁去了童家,咱们都跟着沾光!”

“所以,我只是让你暂时打发她去宿舍,可没让你办得这么彻底!”

“原本我想着冷她两天,再给点热乎气,人还不是跟以前一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被你一闹腾,明儿个我就得哄着她去。”

宋父也冷着脸说,“以前不少人求到我跟前,想跟咱家结亲,我都没同意。你妹子既然相中童家小子,咱们就撮合下他们。那宋若芸,就替你们兄妹另外趟条富贵路!”

宋会晔现在脑袋才转过圈来。

一扇罪恶之门似乎在缓缓打开。

他是觉得宋若芸欺负了珍宝,特别可恨,但是她也不过是被宠坏十八年的小姑娘,突然被告知自己被抱错了,肯定心慌错乱,一时犯了大事。

但是让她给自己和弟弟妹妹铺路,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曾经听到过有人跟他爸爸提过,有个丧妻带着四个孩子的男人看上了宋若芸,人是京城报社主编,只要随便漏给爸爸个头版,就足够其位置往上挪一挪了。

这还只是其一,那其他的呢?

宋若芸心高气傲,要是嫁给跟爸爸一样大的男人,当一群孩子的后娘,估摸着能被气疯吧?

毕竟她长得……

突然,宋会晔浑身哆嗦下,意识到自己跟宋若芸没有任何血亲,只是男人和女人。

各种想法在他脑海里纷飞着,最终浑身沸腾的热血汩汩冲着下身涌去。

夏昭芸看了会稿子,就躺在床上盯着头顶上浅浅的裂缝愣神。

不过才八点钟,有些人已经盖着薄被睡着了,有得就着昏黄的台灯看书,还有的对着镜子往自己脸、脖子和手上涂涂抹抹,偶尔一两句说话,也都是小心翼翼的轻声轻语。

这样的情况,跟夏昭芸接收到模模糊糊的记忆如出一辙。

不过又有些不同,在记忆中,她现在没有迁户口,更没有改名字一说!

而且她是宋若芸的时候,也是被宋珍宝给设计,成为谋杀犯。

当时宋珍宝说得话句句戳人心窝子,宋若芸烦气得紧,不过伸手将人推到一边,想要自己下楼。

但宋珍宝就顺着她的力道,摔滚下楼梯,宋家人纷纷指责宋若芸的不是。

就连她都忍不住反思,会不会因为自己情绪不对,所以用了力道。

毕竟在她看来,宋珍宝是个乡下妞,哪里有这样的心眼儿。

宋父也是气得不行,使了大力气要打她,却被宋若芸躲开,只拍肿了肩膀。

受不住委屈,她跑离了宋家,自己主动住到单身宿舍里。

还挂着宋家的姓,她心里都是委屈憋闷,见人说酸话,不客气理直气壮地顶回去。

宋若芸下楼见完童元彬受到安慰,感动之余自责自己当初没有收揽力道,无意将宋珍宝推下楼,却不知被他录下声音,坐实了谋杀罪,成为宋家和童家拿捏她的把柄!

也是从此刻起,她已经开始引得这个虚伪男人的厌恶。

偏偏傻气的她,跟降智似的,觉得患难见真情,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了,不仅从心里接纳了他,还开始弯下脊梁骨,保证自己会忍受婆婆的苛待,只为了让他安心学习。

那晚也是跟现在一样,大家表面和谐地共处一室。

许多细节都在验证,那些记忆是真得,或许,像是学校里大家私底下偷偷传递的灵异怪谈上所说,自己这是重生了?

不然如何解释她多了自己余生的记忆。

在记忆中,宋若芸以后的日子那怎是一个凄惨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