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原本这些意气消沉的垂垂老朽们瞬间变得不澹定了起来。
郑元寿抬手挥了挥,那名管事只能朝着郑元寿一礼之后,快步离开水榭。
这个时候,郑元寿才满脸疑惑之色地开口。
“他这个时候来寻你,依老夫之见,怕是与今日朝堂之上那份来自江南的奏报有关联。”
“怎么,难不成,长孙无忌猜测出了什么。”
“猜测……不错,他应该是猜测到了,太子在江南受袭,有可能与咱们有干系。”
“可那终究只是猜测罢了,他现在就要见你,说不定就是想要印证此事。”
王咏面色一沉牙疼地吸了口气,不禁有些心慌意乱起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长孙无忌乃是陛下宠臣,倘若他……”
“贤弟,你慌什么?”一旁的一直都滞留于洛阳,没有回晋阳的王揆忍不住低声喝道。
“你莫要忘记了,长孙无忌虽然是李二郎的宠臣,可不代表他与李二郎就是一条心。”
“不然当初,他就不会跟咱们就牵扯,而今,他就算是想要摆脱我等,呵呵……”
郑元寿深以为然地颔首一笑,拔身而起。
“罢了,既然长孙无忌出面相邀,那老夫就陪你走上一遭,看看他到底想要做甚。”
“还有诸位,暂且留步,待老夫回来,咱们再好好商议。”
“也好,那就有劳元寿兄了。”王咏暗松了一口气,与那郑元寿大步疾行而去。
另外几位老朽之徒又缓缓地坐了回去,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吹牛打屁。
只不过都心不在焉,牵挂着那两个离开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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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府邸里边,长孙无忌就呆在书房中,就连晚饭都就在书房里边草草地吃了几口。
就坐在书房里边,端着一茶杯水,在那里呆愣愣地,连最喜欢吃的那猪油酥,都没有心思去碰。
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这个时候,身边连个可以商量的心腹都没有的长孙无忌不禁有些唏嘘。
早知如此,就该请陛下让那遂良也留在洛阳,自己好歹还有个可以交心的伙伴。
沉吟了良久的长孙无忌突然想到了一件大事,起身朝着一旁的书架行去。
打开了一个放在高处的檀木盒子,露出了里边那张精心保存的《诸女贴》。
长孙无忌愣愣地看着这件王献之的亲笔墨宝,好半天之后,这才长叹了一声,盖上了盖子,将它撂到了桉几之上。
没有让长孙无忌等待太久,不多时,郑元寿就与那王咏连袂而至。
“老朽见过赵公……”郑元寿与王咏笑眯眯地朝着长孙无忌一礼。
长孙无忌没有什么表情地还了一礼之后,示意二人坐了下来,让人奉上茶点之后,就沉默了下去。
这让王咏与郑元寿二人不禁有些心中犯虚。
“不知赵公今日召老朽过府,所为何事?”
长孙无忌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桉几上那个檀木盒子,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