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还没有毕业，职业生涯就已经走到了他穷极一生都没办法触碰的高度。

“弄好了。”

“谢谢。”

在教务处众人凝视的目光中，许乐带着黑猫离开。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有些晚，推开门，郑文正在阳台的位置锻炼身体。

他将哑铃拴在木质的刀具上，一刀一刀的挥舞。

汗水从他的脸颊和手臂上流淌下来，看起来已经练了很久。

发现许乐回来，郑文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指着许乐床畔那把用黑布包裹的双刃大剑问道：

“许乐，那东西应该是守夜人的武器吧？”

面对郑文的提问，许乐也没隐瞒的意思：

“不是，是张哲老师的遗物。”

“遗物么。”

郑文当然明白遗物的意思，许乐他们的老师死了。

但许乐本人却活了下来，难道这不奇怪么？

“那你为什么活了下来？”

这个问题有攻击性啊！

许乐微微抬头，将黑猫放进被窝，朝床的里面推了推。

“我为什么不能活下来？”

“你在的教室，是哪间？”

“A7。”

听到许乐的回答，郑文瞳孔顿时一缩。

今天白天学校里流传的故事，郑文也是听的一清二楚。

救赎同伴的天使，杀戮怪异的屠夫。

在他听到那些故事的时候就在想，如果自己有屠夫那样的力量，或许自己的两个舍友就不会死了。

郑文看着许乐床边的大剑，又看了看许乐本人，表情一阵变换：

“为什么是你，凭什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

郑文突然握紧了拳头，没由来的一股怒气出现在他心头。

他将手中的木刀丢到一边，对着许乐就是一拳。

面对郑文的暴起，许乐居然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他瞬间消耗一部分情绪开启空灵状态，躲开了郑文势大力沉的一拳。

开启空灵之后，郑文原本就不算快的速度，在许乐眼里更是放慢下来。

许乐虽然没有修炼过体术技能，但他拥有老兵之魂这个古音多遗物的加成，身体素质其实一点都不比郑文差，在技巧方面甚至更胜一筹。

第二拳擦着许乐的鼻尖扫过，许乐已经看清了郑文的攻击路数。

他没提出什么质疑，质问对方出手原因之类的事。

当然，他也没准备留手。

再次躲过拳头，许乐一脚踹在了郑文的膝盖上。

精准的打击让郑文瞬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疼痛让他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集中注意力，再抬头时，许乐的拳头已经印在了他脸上。

砰！

重重的一拳，直接将郑文干倒在地。

接下来，便是许乐沉默的拳头。

砰！砰！砰！

他骑在郑文的身上一拳又一拳，一直锤到自己的手指全是血，郑文的脸几乎血肉模糊。

许乐才慢慢停下。

“清醒了？”

郑文有些羞愧的撇过头，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自己的朋友死了，自己曾经看不起的人也变得比自己厉害了。

他到底有什么用？这几年他到底练了什么？

躺在地上，郑文再次哭了起来，这是他在许乐面前第二次哭。

许乐没理他，走到厕所随便给自己洗了洗手后，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书籍，还有一些杂物。

郑文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你要走了？”

“是，我加入了守夜人。”

郑文一愣，随后便是恍然，大家还在聊天打趣的时候，许乐已经悄悄成为了守夜人么？

“原来……你一直都在背着大家默默努力，怪不得我们每次喊你出去玩，你都不去。”

许乐被吹的脸都有点红了，但他没去解释。

等许乐收拾好东西，黑猫探出个脑袋，很高兴趴在许乐怀里。

正准备开灯休息，郑文才再次出了声：

“许乐，以后还会这样吗？”

“不知道。”

许乐知道他说的是黑潮，他也真的不知道，以后的黑潮会不会和这次一样。

“如果还是这样，我们应该怎么做？”

“尽量给自己留点选择权。”

“选择权么，谢了，许乐，我以后会更努力的。”

许乐嗯了一声，算是应和。

郑文也没再出声，两人一夜无话。

第二天，许乐提着装好物品的麻布编制袋，背着大剑，走出了宿舍。

行李箱那种高端货太贵了，先缓缓。

望着离去的许乐，郑文突然喊道：

“许乐，我一定会成为超凡者的，你等着我。”

许乐挥了挥手，头也没回一下。

“哦！”

站在他肩膀上的黑猫，也跟着挥了挥手，也不知道是在朝谁挥手。

一人一猫，终于离开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