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先来会合的那两个援军,年纪正值盛年,不愿退让以长他人锐气,齐齐挺胸,上前半步,合力一起硬抗薤露客凶暴恣肆的骇人掌力!
这时看那薤露客,仅凭一己之力,同时应对五名高手的合围,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和五人都过了一招,并且还强硬地用老迈的身躯,硬顶死磕地挺了过来,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但凡高手之间过招,委实凶险异常,往往生死系于须臾。所以越是造诣高深的,对敌便越是小心翼翼,避免冒险。
不过,薤露客此时身陷重围,岌岌可危,情况又和平时不同,所以他一反常态,甘愿孤掷一注作困兽斗,也不愿丝毫示弱胆怯。
这种拼命的状态,如疯似狂,让他凶悍无匹,面对强敌战斗的热切激情空前高涨,杀心愈烈,迎头赶上,寸步不让。
表面上看起来,他好像是占据主动,并且其举动凭空焕发出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慷慨悲壮色彩,令人震撼。
但实际上,这种行为并不足取法。首先以寡击众、以弱凌强,本身接近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为此,薤露客已经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刚才轻躁冒进,与五名强敌对轰,令他身受暗伤。
他嘴角一阵抽搐,强行吞咽下涌到嗓子眼的那股腥脆的热血,缓缓抖动双肩,隐秘地卸去犹在激荡着身体的劲道。
所以,哪怕直观看去,薤露客一步也未后退,他的斗志却早已打了个折扣。
但即令如此,他仍旧只得硬着头皮死撑,不敢运用真气先行疗伤。虽然此举大违学武之士节欲惜身的至理,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无论如何,形势比人强,陷入强敌环伺绝境的他,只要稍稍露出一点不适应状态,略微后退半步就会给敌人制造无上的进攻暗示,从而暴露出自己致命的破绽,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哈哈哈,老兄弟,想不到你年近古稀,但姜桂之性,老而弥辣。今时今日,依旧如此强硬霸气。
可是你又何苦执意如此呢?说到底,咱们都是圣教中人,无论怎么撕破脸皮,这同门之谊,毕竟无法抹消、无从清零。
为了不闹得鱼死网破,不让那些外教异端看笑话,给他们提供破绽,令其有机可乘,咱们都得悠着点来不是吗?
老兄弟,你宁可拼着身负重伤,披挂重彩,也要拼命顽抗到底,和我们来争一口闲气。怒怼我等五人合击,殊实过分偏激,让人痛心哪。”
最后赶到的那人似乎全场地位最高,一出口就滔滔不绝地对薤露客提出了批评意见。
“哼,是么?”薤露客又强行吞咽下业已泛滥到咽喉的鲜血,用沙哑的嗓音冷哼道,“呵呵,但凡你们果真存有半分同门之谊,也不会如此步步紧逼。简直欺人太甚。面对如此逼迫,老子又岂甘等闲对待,敢不拼死一搏?”
“唉,老弟言重了。听你的意思,貌似也曲解了教中兄弟们以及我何无定的一片好心。当真严重误会了我们啦。”最后赶到的这人一袭天青色长袍,细眉长髯,身躯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