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殷勤听说,也赶紧凑拢来,看着篓子里的金色鲤鱼,他的双眼也流露出艳羡的目光。
水若寒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好不受用,十分得意,可表面上仍旧装得安之若素、古井无波,搭拉着眼皮子不咸不淡地回道:“这种都钓到过好多条啦,它还算比较小的。上次有条大的,我爹让送给廉老师了。”
“哎呀,我说呢,为何廉老师对水泡你格外与众不同地好,原来是被你老爹教你行贿了。”白云低故意打趣地说道:“廉老师很喜欢金鲤鱼么。那这一条,你也是准备送给他的了?”
他俩谈说到的“廉老师”,名叫廉大雅,是双叶堂联合周边几个村庄,大家合力筹钱集资,从外地请过来的一位教学的先生。年纪已经四、五十岁,听说曾经还是儒林中一位饱读诗书、闻名遐迩响当当的人物。却不知为何竟被人说动,愿意来到这偏居楚南一隅的乡野村学当启蒙顽童的私塾学究。
“这我倒没想过。等拿回家以后,我爹让我送的话,那我就去送。”水若寒边想边寻思着,却转换话题,问道:“就你们两个去和金秀才玩儿吗?他去找他表妹,古城村又不远,你们可以直接到那找他去呀。”
半晌没做声的殷勤这时哼了一声。白云低笑道:“卤鱼跟过去了,说是正好可以找穆政玩玩。我和鸡肉却觉得没意思,所以就回来了。走到半路,恰好看见你在这钓鱼,觉得也挺好玩的。”
“穆政是谁?”水若寒摇摇头,蹙额表示不解。
白云低答道:“这个人我们其实也不太熟,但是好像和卤鱼认识,应该沾了点亲故的样子。”
“鸡肉”殷勤这时瓮声瓮气地说道:“就是帮秋老爷家里放牛的那个娃。他为人其实还行。我主要不想看见秋老爷的女儿。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整个人嚣张到好像时刻飞在天上,脚不沾泥似的。”
水上的浮标这时忽然动了一动,水若寒精神一振,打起精神要起竿时,却发现原来并没有鱼儿上钩。他不禁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说道:“秋老爷的女儿?”
“就是秋碧芙,和金云程的表妹林思玉关系很好。”白云低将重新放入水下的鱼篓子好生用系绳绑好,坐在旁边草地上说道:“我感觉她其实性格还蛮不错呢,只是稍微有些骄傲。听卤鱼说,她最喜欢的事就是一天到晚不停地缠着穆政喊木头儿。怎样,是不是很有画面感,想想就特别的有趣吧?”
水若寒不以为然地答道:“哼,不觉得。既然有趣,那你们为何又不愿去找他们玩?”
“因为我和白菜忽然想起中午还和胖虎有约。”殷勤条件反射似的又瞟了眼自己胳膊上曲起来的一抹腱子肉,催兀自坐着不动的白云低道:“白菜,我们该走啦。胖虎说不定已经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