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锦衣少年处变不惊,单手勾揽着自己的小丫鬟,踅足之间就如游鱼般移开了五、六尺。
他身法当真好快。白云低只觉眼前一花,恍惚之间,垂髫丫头就被他带着在人从里越闪了好几个身位。动作干净利落,漂亮至极。
“獭嬲的,哪个驴滚蛋蛋儿的鳖孙,活腻了找死也带上招子别吓唬我家宝贝嘛!”锦衣少年双足轻巧点地之际,便站在那里高声叫骂。
“无耻淫贼,丝毫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居然在此古刹名山脚边、光天化日之下,强行调戏民女。
如此不良歹徒,浮浪恶少,本姑娘既自居侠义,又焉能不管?便见一个杀一个也绝对没什么弄错的!”随着叫骂声传来,白云低和鲁渔这才看清楚,原来刚才出手袭击锦衣少年的,竟也是一名身着黄衫的青春少女。
鲁渔心中一喜,忙又定睛一瞧,悄悄捅了捅白云低的手肘说道:“是那个让胖虎带路的小美女。”
“真是她。”白云低这时当然也认了出来,心中也有些小激动,迅速又往她身旁四面扫视了一遍,皱眉纳罕地嘟囔道:“奇怪,胖虎呢?”
鲁渔也以黄衫少女身周为圆心往周围仔细搜寻了一转,低声自言自语地说道:“可能是把人带到了地方,就自己回去了吧。回雁楼不是就在前面了吗?”
正在这时,却听那锦衣少年放肆无礼的大笑再次响起,“刚才我还只道是哪里冒出来个母夜叉,没想到啊,却居然竟是为美娇娘。哈哈,哈哈,请仙子不吝见教芳名,小生这厢有礼了。”
说罢,他竟然松开搂抱着垂髫丫头的手,满脸堆笑,恭恭敬敬、文质彬彬地冲那黄衫少女拱手施了一揖。
却原来这锦衣少年刚刚破口大骂时,并没有看清楚对面动手的是谁,只是听到了女子的口音。虽然声音好听,也并没有联想太多。
这当口,亲眼目睹地看见其人,发现是个生得美貌如花、娉婷婀娜,恍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般的小女孩儿,顿时把适才的种种怒骂忘诸脑后,回嗔作喜,合拢了折扇,斜肩谄媚、点头哈腰,笑嘻嘻地,好比满嘴抹了蜜糖似的讨起好来。
前后嘴脸变化,简直判若两人。在作为旁观者的众路人看来,自然纷纷摇头,以为不堪复不齿其为人,那黄衫少女更尤其看不上眼,瞪圆杏眼、冷着桃腮,手执长剑侧身站立,作旁观之状,仿佛在说——看你这厮还要怎么表演。
锦衣少年见她沉静不语,默默若有所思的姿态,越发显得撩人,当下龇牙嘿嘿一乐。
这种无语的轻薄,无疑更加增添了黄衫少女的憎恶。只见她怒火弥盛,粉面一沉,疾言厉色地予以呵斥道:“闭上你的臭嘴滚开,少在本姑娘面前嬉皮笑脸!”
“仙子这话了就差了。”锦衣少年仍旧肥笑着恭维道:“一见仙子,好感油生,又蒙私语,更倍感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