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身边,却兀自习习香风不断,一波一波袭向鼻端。却自然是身边一同奔走的黄衫少女所发。美色当前,他可不能有丝毫露怯的情绪外显。
“哎,秦姑娘,跟着大伙一起离开不好吗,你又跑出来做什么啊?”白云低压抑住心中依稀抬头的若许绮念,试探着如是问道。
“白公子,你不觉得甬道里面人太多了,都还没怎么点火吧,气味就已经很难闻了。倘若再深入湖底,可不知道会怎样不干不净呢。
再者说,芙蓉楼突然发生炸裂声,你难道就不好奇,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秦艽语气平静若等闲地说道:“我就很想弄清楚这背后的真相。”
白云低闻言,“咳”地哀叹了一声,虽然后面并没有再说什么,却禁不住心里早已是思潮起伏,海倒波翻,暗暗想道:你想弄清楚就敢拿着生命去冒险啊?你想就能改变什么吗?
这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你个小丫头片子,芙蓉楼里边,现在说不定早就已经血流成河啦!你还想带着我飞蛾扑火,我简直倒霉透顶,居然答应给你这种人带路。
想起三年前莫名其妙地被薤露客挟持的经历,腿肚子仍旧忍不住地发抖呢。和廉大雅有恩仇的那些家伙是好惹的吗?杀人放火眼睛都不带眨的。本事又大,掌心会打雷刮风,转眼就飞天入地,谁惹得起啊?
秦艽眼见他那副胆落魂飞的惊恐之状,早已知道他必定十分害怕,当下眼珠一转,鼻子轻轻耸动,不屑地说道:“怎么,你害怕啦?胆子这么小。哼,那你赶快跑回去,爬到太湖石底子啊躲着好了,本来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前去。”
虽然明知道这小妮子实在行使激将之法,白云低仍旧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惧怯心理。
当下他不假思索,叉腰虚张声势地将脖子一梗,大声予以否认道:“我呸,说其他的,或许我不过尔尔,说到胆量,我白云低还真的就从没见过量比我大的!”
“哦,是吗?希望不是空口大话。那这么说,你是真敢和我一起去芙蓉楼是探看情况了?”秦艽把手一拍,笑靥如花,看着白云低,大有“可不乖乖地中了我之妙计也”的意味。
白云低见不得她那副嘚瑟的表情,冷冷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答道:“去就去,又没什么了不起的。”
就好像跟秦艽怄上了气似的,也不说话,拔腿就朝芙蓉楼的主楼冲过去。
却只听耳边传来一串风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却赫然是秦艽的声音存心戏弄也似吐槽道:“哎呀,你走得这么慢,等你跑上芙蓉楼,估计什么好戏都早就唱完啦。”
“唱完就唱完,反正我又不是个唱大戏的,也不爱听任何戏曲。游戏结不结束,又跟我有任何关系吗?”白云本来以为,凭着自己拔腿就跑的速度,一定可以将秦艽甩地远远的。用这种方法,于无形之中压她一头,简直不要太美。
他正在心中暗爽,得意洋洋,怎料人家非但没半分落后,而且在说话的瞬间,轻轻松松地反超过去好远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