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女只管放心,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夫也有成人之美。”何无定闻言大笑,“你的要求,我定会优先考虑。”
“很好,那就这么办。”荀九霄虽然向来对何无定缺乏良好印象,这时却也主动示好,表达愿和他通力配合的意思:“正好我也和这百里萍水架还没有打完。廉大雅这个主要目标,就仰仗何长老发力拿下了。”
何无定略略颔首道:“好说。天童之所言,正是老夫心中之所想。”
“如果当真是这样,那你未免想得太也一厢情愿了些。”随着这声断喝,“嘭”从窗外极速射进一道淡蓝人影,仿佛从天而降般落在了廉大雅右侧。
落定时一看这来者,却是一名约莫五旬开外、天蓝道袍的羽士。手持麈尾、星冠羽衣,整个人显得仙风道骨、飘然不群。
这羽士散人装束的人落地之际,先向廉大雅、戒骄禅师以及百里萍水点头示意,随即冲何无定冷笑道:“何长老,你第一个对手应该是我才对。”
那何无定看到这人,似乎有些诧异。定了定神,又看了眼他手中兵刃,微微地闭了闭眼睛,满布褶皱的老脸,竟隐隐流露出少许尴尬。
静了半晌,他方窘颜问道:“沧海生贤侄,不知余道真师兄,他近来身体可否安康?”
原来来的这羽士,正是道号沧海生,与这何无定的过往颇有渊源。
道人沧海生听了他的问询,仍是冷着脸说道:“少来跟本门攀交情。自从你当初公然欺师灭祖,叛逃出玄元星宫,你就已和本门不再有任何关系,更不是我沧海生的师叔!”
说到这里,他将手中麈尾轻轻拂动,继续说道:“师父今次之所以特赐我这柄摇光风雷剑,便是允许我便宜行事。如能收拾你这叛贼,可即刻替他清理门户!”
“哼,好得很。清理门户,呵呵,贤侄,你也够自信的了。”何无定双眼精光暴涨,令在场所有人头皮都不禁发麻。
他阴恻恻地发出一串如枭啼般瘆人的声音,桀桀说道:“不过,我现在最关心的倒并不是你的武功问题,我心里这个疑问,是想不出你到底怎样摆脱本部水木二堂的合阵包围?”
何无定锐利的目光对沧海生形如无物,构不成任何的心里负担。他神情自若地回看着这位业已鸡皮鹤发的狐教长老,淡然说道:“任你狐教机关算尽,奈何贫道自有妙法破解。
诚所谓人谋怎如天算?你狐教倒行逆施,天地不容,所以合当诸事败露、百无一成。何长老,这也是对你自甘堕落、沉溺迷途的警训。”
“可笑。”何无定颀长的躯体微微一晃,旋即站定,纵声大笑道:“小子一派胡言,企图危言耸听,乱我心智,太也幼稚可笑。
天有何知?不过茫茫鸿蒙混沌,焉能懂得筹算谋划之道。天之道:不过是历朝历代获利者的无耻谎言而已。以天道愚弄万姓,实在是一桩不许投入毫厘锱铢本钱的好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