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法。”沧海生不禁叫好道:“妙哉,姑娘这几招剑法,都已经颇窥堂奥,所欠缺者,唯功力而已矣。假以时日,前途未可限量!”
“是么?”秦艽脆笑道:“道长太过奖了,小女子的些许微薄伎俩,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得很。道长身为玄元星宫佩剑弟子,剑术才真是令人惊叹。
方才与何无定一场激战,就剑术而言,他实在难望道长项背。他所依靠者,邪功年齿耳。道长此役,虽败犹荣。”
沧海生见她刻意吹捧自己,老脸不禁一红。心说何无定那老贼的武功,超迈于我甚多。贫道就算修炼到他当下的年龄,却也未必能有他这般可怕的武学造诣。
适才若不是你从旁相助,贫道此刻已化为异物。就是狐教这狐行阵,我在重伤未痊的情况下,也苦苦不能得脱。就这般糟糕的战绩,着实当不起你这般赞誉。
不过,他内心虽这般思量,却也并不说出,只是讪讪笑道:“姑娘见笑了。”
沧海生毕竟在半空和何无定大战消耗太多,即便狐教阵图已破,他也没有精力大展神威。对于狐教众爪牙的威慑力,尚不如突然杀入便令十余人纷纷辟易、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的秦艽强烈。
但他得到秦艽的襄助,不啻强力奥援,身上的压力顿消不说,发挥起来也自然得心应手,越发犀利。摇光风雷剑挥动之际,“叮叮当当”,削断了对面好几名狐教党羽的兵器。
士气如虹,挡者披靡,沧海生和秦艽相对一笑,同时对逃窜的狐教门徒展开追杀。
二人剑光到处,凡被擦到的,即便不当时伏诛就戮,也必已挂彩负伤。
片刻间,二十多名狐教爪牙就已全数倒地。死伤狼藉,没死的兀自在地上爬行,哀嚎呻唤不已。
沧海生见此情景,心情一松,却顿时支持不住,一跤跌倒在地。
他终究受伤太重,适才情况危殆,固然能够凭着一口气咬牙坚持。这是危机解除,绷紧的心弦松释,身体首先承受不了。
秦艽见他栽倒,连忙跃过去搀扶。沧海生笑摇手道:“不用了。多谢姑娘相救,贫道始能两脱险地。只是身体受创太甚,必须急速吞服还丹,并运功保护,固守心脉,不宜移动。”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还丹内服,盘膝趺坐,冲秦艽稽首道:“贫道尚需劳烦姑娘,请暂代护法半个时辰。如此贫道小周天运行完毕,当能暂保心脉,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秦艽忙按剑应诺道:“道长放心,有本姑娘在此,一定能护你周全。”
“如此多谢姑娘偏劳了。”沧海生说罢,知道自身情况危急,丝毫耽搁不得,当即挥剑入鞘,双目微瞑,开始运功疗伤。
此时此地,本来尚有众多伤残爬行的狐教爪牙,哀嚎嘈杂,并不是理想的调息场所。
但形势比人强,在现实情况的逼迫之下,着实已没有更多选择,身体条件无疑也不他容许再继续挑拣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