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锋利刀身倾斜,手势虽然略显笨拙,但动作却是极其干脆利落地直接从周佳凝的左侧大臂外侧上片下了一块生肉。
选这里,是因为肉多,并且距离大动脉远,不容易直接把人弄死。
“周佳凝,你活着都不能怎么样,只能靠欺负弱小的流浪猫来彰显你的无能,死了,又能怎么样?”叶轻舟不信鬼神,更不信死后寻仇的鬼话。
“我们的所有恩怨,生前了结,那才算本事。”叶轻舟将手中刚片下来,还散发着余温的一块生肉,直接轻轻平整地放置在周佳凝胸前,不仅能够为她遮住关键的隐私部位,而且还能保证对方只要微微抬头便能看清从自己身上剔下来的肉。
“啊啊啊!!!”周佳凝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仿佛要刺穿在场众人的耳膜一般。
她感觉手臂像是被火舌舔过,痛得她险些咬碎了嘴里的一口牙齿,“猫……没死!”
“你的猫……没死!”周佳凝感觉自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这才勉强在叶轻舟下第二刀之前,喊了出来,“死……的……是……别的猫!别的……”
周佳凝的这句话,刚好印证了先前何绍森的推测——狗子,应该还活着。
“我知道。”叶轻舟口中的话云淡风轻,仿佛那只死去、被剥皮的猫,无论是不是狗子,以及狗子是死是活、现在又在哪儿,都并没有此刻折磨眼前人,更显重要似的。
叶轻舟手中握着的刀,刀身再次微微倾斜,沿着刚才鲜血直流的位置,又是一刀切下。
周佳凝鬼哭狼嚎般的尖叫声,直接震得地下室里摆放着几个高脚玻璃杯,当场碎了一只。
“这一刀,比第一刀稍微好点。”叶轻舟将刀尖上因末端神经并未完全失去意识,而抖动不停的一块生肉,送到了周佳凝眼前,语气中竟带着一丝对自己刀工进步明显的肯定。
而后,叶轻舟在周佳凝的惊恐与无助的眼神注视与身体挣扎中,将那一片鲜红而又轻薄的肉片,放到了她胸前另外一侧。
“叶轻舟!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疯子!”周佳凝再次吼叫出来的声音,已经接近于先前那个曾被她虐杀、剥皮的橘猫的声音了。
可是,现实就是无论她如何咒骂、嚎叫、威胁,叶轻舟都始终无动于衷,仿佛满心满眼想着的,只有如何折磨她。
最终,在疼痛与恐惧之中,周佳凝说出了叶轻舟最想听到的那句话,“你的……猫没……死,它还……还在……在郊……区!”
叶轻舟闻言,刀子已经划下了第三片肉。
“说清楚。”叶轻舟将刀尖上薄厚不均的一块肉,盖到了周佳凝腰腹以下的关键位置。
虽然,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紧攥着刀柄的那只冷白右手,却是颤抖不已。
叶轻舟在脑中一遍遍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先沉不住气,自乱了阵脚。
惊恐万分的周佳凝,这次算是彻底见识了叶轻舟手段的狠辣,她唯恐自己说慢半分,对方还会在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来,便强忍着痛苦,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我昨天……傍晚,本想……想直接抓住……你……你的猫,作……为威……胁,但它……却……却跑了……我只好……只好……”
周佳凝的话并未说完,叶轻舟的第四刀便已割了下来。
而且,这一次她是从大臂外侧,直接片到了肘关节部位。
叶轻舟将手中那条比先前任何一块都更厚、更长、鲜血淋漓的生肉,直接盖到了周佳凝的一双眼睛上,声音里已经没了多少耐心,“周佳凝,你应该知道,我这人素来耐心不多,你要是再有任何隐瞒或者欺骗,我就只能让你在整条左臂都呈白骨状的情况下,再开口了。”
手臂上更大范围的灼痛,以及双眼突然不能看到东西,再加上上面温热、黏腻的触感,都让周佳凝心里的恐惧直接被推到了顶峰。
“啊啊啊!!!”尖叫着的周佳凝,再度开口时,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唯恐素来一言九鼎的叶轻舟,真的会疯到剔掉她整条左臂上的所有肉,“我!说!说!我……”
周佳凝将昨天傍晚,自己如何跟踪狗子,如何按照晚上网友说得利用三只小奶猫将狗子吸引到陷阱周围、如何残杀小奶猫,以及后面发现狗子在哪里不见,自己只是捡到了它的项圈,但为了恐吓与敲诈叶轻舟,而回到人民公园,虐杀了一只性格温驯又不太会反抗的流浪猫,将项圈与剥了皮的猫尾巴寄给叶轻舟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叶轻舟听完,手中紧攥着的刀哐当落地,整个人也因为扶着面前的台子,这才勉强没有摔倒。
她抬手将一旁被划破的衣料,盖到了周佳凝身上,声音略有些虚弱地道:“何总,麻烦你先帮她止血。”
“找到狗子之前,她还不能死。”叶轻舟话音未落,便在顾冉承的搀扶之下,出了地下室,直奔白猫狗子失踪的地方,继续寻找。
只是,他们带人从天黑找到了天亮,又从白天找到了黑夜,却依旧没找到任何属于白猫狗子的踪影。
甚至,顾冉承还动用了自己的力量,从警队中找来了搜救犬,让它们凭借着白猫狗子用过物品上留下的气味,来寻找它的行踪时,那群搜救犬寻找很久之后,却是齐齐停在了一条大河前。
因为,属于猫的气味,突然消失了。
接下来的一天,叶轻舟一边让人在宽阔的河里打捞、寻找,一边又扩大了搜救范围。
直到今天凌晨,他们在找猫的过程中,隐隐听到了几声枪响,又遇上了前来解救被绑架者金邵炎的一众警察。
叶轻舟在听到一名警察说,这附近有一个废旧的厂房时,心中霎时又燃起了希望。
接下来,便有了她看到自家白猫为保护一只边牧而受伤的画面。
叶轻舟一双没了神采的双眸,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度秒如年。
如果不是身旁的顾冉承,时不时轻轻揉握着她的手,叶轻舟整个人看起来就和一个精美的瓷器没太大区别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里的医生,推开了房门,“边牧身上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基本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叶轻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的那颗心,还未完全放下,却又听医生继续道:“但是,你家叶二狗肋骨骨折并且伤及到了内脏,情况不太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