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好听?我什么时候从娘那儿拿到过钱?上回你腿摔成那个样子,她就硬拖着让老二拿钱,最后要不是实在看你这腿不治不行了,抠抠搜搜拿了些铜板子让我去抓药。”
“可是根本不够,我只能跟药房的先欠着,才把你这条腿给勉强救回来,你当他是你娘,她当你是亲儿子吗?”
刘氏可算把积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怨恨当着苏老大的面发泄出来了。
苏老大皱着眉头脸色铁青:“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这些钱本来就是娘的,要不是你当着沈大人的面闹事哪儿来这十两银子?”
“我胡说八道?是是是!我就是胡说八道!不管你咋说,这十两银子我绝不会拿出去,要给你自己拿你的钱给你娘去!”
刘氏说完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不管苏老大在说什么她都当听不见。
后来苏老大也没法子,他那儿有十两银子啊?只好去找老三哄着苏老太太说了半夜的好话。
苏老太太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沈只清头上,说他年轻不懂人情世故,要不是他在中间瞎搅浑水,她的一百两银子哪能分给别人去?
沈知清打了个喷嚏,长青忙拿来披风为他披上。
“大人,夜里凉,你还是早些上床休息吧。”
“几时了?”沈知清看了一眼跳动的烛火,闭了闭眼睛稍作休息。
这小小的封谷县远比他想象当中麻烦的多,地方越小越容易藏污纳垢,那些长时间盘桓生根的势力竟然到处都是。
就连苏老二在他这儿报的案子,那几个看似只是肉贩子的普通人,背后竟然跟一家黑赌坊也有联系。
沈知清趁热打铁顺藤摸瓜,一连发现了好几处黑赌房的窝点。
“大人,马上要到子时了。”长青看着沈知清操劳的模样:“要不让厨房准备点夜宵?”
“不用了,今日早些歇息,明天一早去赵府一趟。”
赵东成已经被关了好几天,这些天都有长安亲自照看着,他想跑是不能,想偷偷送信更是不能。
沈长青倒是不担心他会一直想不开自寻短见,像赵东成这样的奸诈小人最是怕死。
等到他心神崩溃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之时,才是最好派上用场的时候。
沧州知府刘德全已经快十天没收到赵东成的任何消息了,按照他们约定好的计划这会儿赵东成已经早就到了府城。
可如今别说见人了,就是一封书信也没有,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他也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偏偏此刻都尉侯萧谦也正在沧州府内。
不过有个好消息是萧谦已经要准备动身离开,等他一走这沧州府又是刘德全一手遮天了。
就在这时刘德全终于收到了赵东成派人送来的消息。
说是因为一些私事晚一点再来府城,让刘大人不必担心,等他到了一定好好亲自向刘大人赔罪。
这个赵东成又在搞什么花样?刘德全将书信看了一遍便一把火烧了。
当初答应他让他来沧州府落脚,最主要的目的不过是让他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动。
现在正是交接的关键时刻,他反倒因为一点子小事拖拖拉拉,莫不是还想跟他谈什么条件?
看来这些年还真是把他的胃口喂的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