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秋,沧州府更是一片热闹繁华。
刘德全也终于收到了赵东成的消息,于傍晚在一家客栈两人见了面。
乍一见他吓了一跳,不过短短一段时间人怎么瞧着瘦了一圈不止,旁边那位姨娘眼神更是躲躲闪闪。
赵东成一见到刘德全,浑身的劲儿都松了,眼睛里挤出两滴浑浊的眼泪来。
“刘大人,我可算见着你了,我可算到了这沧州府了!”
边说着边要给刘德全跪下,涕泗横流的把沈知清将他囚禁一事说了一遍。
“刘大人可要早做准备,想必他此次来封谷县做什么县令只是个幌子,您的大事儿可不要被一个毛头小子耽误了!”
赵东成此刻身上的衣衫不整,头发也有些毛毛躁躁的,看着便像是一路吃了不少苦。
一见面他并未诉说这一路舟车劳顿有多辛苦,而是先提醒刘德全多做注意。
这一点便让刘德全看似对他的话信任了几分,也不顾及他身上不甚干净,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赵老弟,你说的这些事我会立刻派人去查,这家客栈足够安全,你暂且住在这儿,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多谢刘大人,我从封谷县逃出来之时身后有一队追兵,后来被我甩脱了,不过刘大人还是要小心些。”
“赵老弟放心,这沧州府可不是谁都能随便放肆的地方,你尽管在这里休息。”
刘德全只简单跟赵东成闲话了两句,便匆匆离开了这家客栈。
房间里边只剩下赵东成和林姨娘,赵东成现在是完全松了口气,眼下他们有落脚的地方。
而且沧州知府护着他们,就算那些人要找来也没那么容易。
而且这一路上他改变了主意,他并不打算在沧州府落脚,最好让刘德全给他安排个隐秘的去处。
京城,沈家宅院。
卫国大将军沈知远,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大步走进父亲的书房。
刑部尚书沈松正皱着眉头,看见他的大儿子一身铠甲还未脱下,黝黑的脸庞上没什么表情。
“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看看,他把信都送到我手里来了,他人是不在京城,可这手倒是伸的够长的。”
沈知远将手中已经开过封的信封放在沈松面前的案桌上:“他一个小小县令,管到京城的事情上来,若是被朝中知晓,父亲,这小子……”
“知晓了又如何?他本来就是那样的性子,难道把他送去别处他就不是你弟弟了?”
沈松没有看那封信上写的什么:“最近宫中马上要举行中秋宫宴,你需得处处小心些,旁的事不必操心。”
“是,儿子知道了。”沈之远一抱拳,他向来不会跟父亲争辩什么。
这次回来也不过是把弟弟给他的那封信让父亲也过目一遍,心里至少有个打算。
沈知清正在查验衙门库存,为即将准备开始的修路做做准备,忽的心里一阵发毛。
“大人,这库房背阴,夜里更是寒冷,剩下的等明日属下清点完了再让您过目。”
长青清楚地看到自家大人打了个寒战,忙出口相劝。
沈知清并未理会,他继续往前走,嘴里嘀咕了一句:“恐怕是大哥又去父亲那儿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