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慢走。”
商谈好事情,妇人付完订金就离开了,许安山一直陪送到门口,而后转身看向侄儿笑呵呵道:“你小子怎么来了?”
许知秋道:“恰好路过,就进来看看。”
许安山拍了拍身上的围布,笑道:“那就坐这多看会,你二叔我的手艺可是咱们县里出了名的,你小子要能看会几分本事,以后走南闯北到哪都不用愁。”
说罢,许安山搬来个小板凳坐到门口的位置,拿起锉刀开始做工。许知秋也不闲着,这店铺内的木料有不少,他顺手也拿起一块握在手中。
许安山见他这般就说道:“手要拿稳,下刀要准。”
听到二叔的指导,许知秋笑笑没吭声,他心念一动,神识将整座店铺全部覆盖,在这样的观察下,二叔手中的每个动作都清晰可见,而后许知秋模仿着二叔的每个动作开始在木料上雕刻。
两刻钟后,许知秋中的木料已经有了大体的雏形,那是一只展翅的三足鸟。
许安山扭头看了一眼,当目光落在那三足鸟的时候神色明显一怔,随即苦笑道:“唉呀,这老天爷果然是不公平啊,想当初我跟着师傅学习的时候,可是学了三年才有点进展,就那样师傅还夸我聪明来着,现在看来真是蠢的不行啊。”
许知秋继续刻着木料道:“二叔说这话岂不是要让老徐头无地自容。”
提起老徐头,许安山笑得合不拢嘴,姓徐的也是临安县的老木匠,半年前因为赌气的事儿和许安山切磋手艺,结果输了阵势,丢了颜面,回去病了半个月。
“要我说啊,这老徐头也是个蠢人。”许安山放下锉刀道,“要是你跟着我学手艺,将来莫说是临安县了,就是府城内也可号称一绝,你小子可是个聪明人,和蠢半点不沾边。”
许知秋不置一语。
许安山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骄傲道:“我年轻的时候在府城里也是出过名的,当年靠着那点名气可是赚得了不少银两,你爹能够将你娘娶进家门还要多亏我帮他垫付的礼钱,要不然这梧桐街就没你咯。”
许知秋道:“二叔年轻时去过府城?”
许安山点头:“去过,不过也就待了两年就回来了。”
“那二叔可曾去过京城?”
“京城啊,那倒是没去过。”许安山叹口气道:“我和你爹啊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年轻时赚取的银两都用来讨媳妇了,哪里还有钱去京城,听说那里遍地是黄金,遍地是美人,喝得是玉浆,吃的是龙肉,可惜这辈子估计也没机会去瞧瞧了。”
临安县到乾京,快马赶路尚且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步行赶路则要更久,再加上路费银两等问题,是以大部分临安县人一辈子都不曾去过乾京,对那里的印象也都是道听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