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秋看着这具枯骨,稍有愣神,嘴里喃喃道:“于心间盖一座寺庙,身在何处,寺庙就在何处,老和尚,这便是你的境界么……”
莫文舒亦是回首张望,整个人也是愣住,明明刚从寺庙里走出,怎么一转身的功夫寺庙就没影儿了?
莫文舒惊道:“恩人,寺庙消失不见了!大佛也……不见了。”
许知秋却是道:“寺庙还在,大佛也还在。”
他转身向着山林内走去。
莫文舒紧忙跟在身后。
……
两人向着望仙山的东边走去,行至一个时辰,当天宇彻底亮堂起来的时候,莫文舒忽地停下脚步,惊呼一声:“有灵芝,那里有灵芝!”
就在两人斜对面的树桩旁,一根云雾状的灵芝长出,整体褐红,扇面很大,需要两只手合力才能将其抱住,重量估计在十斤左右,不时会有淡淡的霞雾在表面吞吐,像是在呼吸一样,离得近些能够嗅到浓郁的药香。
如此品相,如此个头,这灵芝怕是四百年份都有了,远超预期。
莫文舒顿时激动到落泪,紧忙将身后竹筐内的铲刀取出,小心翼翼地将灵芝摘下来,放在竹筐里,不过刚放进入后又紧忙取了出来,用铲刀将灵芝一分为二,递向许知秋道:“恩人,家中老母虽是病重,却也用不完这些,这一半您拿去,这灵芝的年份很久,不论是做药,还是入食都是极好的。”
许知秋扫了一眼山灵芝,沉吟两息后并未拒绝,将灵芝接在手中。
莫文舒见许知秋收下,心里这才舒了口气,满面喜意。
既是已经寻到山灵芝,莫文舒便不愿在望仙山继续走下去,急于回家给母亲治病,许知秋有了昨夜寺庙的经历,便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两人一同离去,行至望仙山脚下,途中一帆风顺,无有任何妖邪鬼物来阻挠。
离开了望仙山,莫文舒终是不必再提心吊胆,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昨日进山前,他以是做好丢掉性命的准备。
却没想能够活着再出来,且能如愿寻得灵芝。
再想到昨夜间那奇幻无比的遭遇,莫文舒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估计回去后向庄子里的人说起,旁人也只会当他是在吹牛,根本不会相信。
其实这些事情若是别人说起,莫文舒自己八成也是不会相信,不过因为是亲身经历,所以才知并未有假,他也更是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活着,全部依仗许知秋。
是以在离开望仙山的那一刻,莫文舒直接跪拜在地,对着许知秋连磕三个响头:“恩公,救命之恩如同父母再造,文舒终生不敢有所忘,只求恩公能够告知姓名,让文舒为恩公立一块长生牌,日后若有后,必是会告知子孙,每日祭拜。”
莫文舒跪拜不起,满心诚挚,可是半晌却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恩公……”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却是只有自己一人,许知秋早已不见。
……
巳时,许知秋回到临安县。
自望仙山里出来后,他就没再去往别出,径直回到了县城里。
他打算先回二叔家的小院,研究一下老僧人留下的佛珠。
至于旁的事情暂且搁置一边儿。
不过还未回到二叔家的小院,许知秋就停住了,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事情,只是顺道路过那家奇特的宅院,再是起了好奇之心。
眼前的这家宅院正是那处灵气极为浓郁的小院。
上一次路过时,他曾忍不住在院内修行一夜,宅院的主人也是个妙人。
现如今,宅院内的灵气比以往更加浓郁了几分,这让许知秋大为惊奇,这院内既是没有聚灵阵法,也瞧不出半点奇异之处,可就偏偏灵气浓郁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就是仙门圣地里的福地也就顶多是如此了。
许知秋停步至宅院门前,伸手轻轻一推,房门果然并未上锁。
他进入院内,里面的一切仍是寒酸到足以让窃贼落泪的地步,真不知这样的地方为何会有奇事发生。
许知秋走到古井前,井水寒凉刺骨,灵气便是自井内溢出。
上一次探不出个究竟。
这一次倒是要瞧瞧里面是有何神奇之处。
许知秋闭目凝神,神识自天窍而出,落入井内,继而向下潜落,直至井底,可是这井底空无一物,并未有任何神奇的地方。
“咦,是空的。”
即便是探查了个清楚,许知秋仍是有些不愿相信。
一座普通的古井怎会不停往外溢出灵气来?
想了想,或许是井底岩石下埋藏有奇物,所以才会如此。
不过这也仅是猜测而已。
正在许知秋想着要不要将井底打穿一条缝隙,看看是否如自己所想那样时,院内的房门再次被推开,就见一身酒气的宅院主人回来了,与上次相见时一样,这人仍是邋遢不修边幅的模样,身上那件衣衫应是很久都未曾换洗过,污渍清晰可见。
两人相视,目光交错。
宅院主人愣了一瞬,估计是没想到在自家宅院还能看到许知秋两次,且两次都是不告而入,不过这宅院主人也是有些意思,并未有任何恼怒,打了个酒嗝,对着许知秋拱了拱手,带着几分调侃说道:“阁下下次再来时,不妨带两坛子好酒,如此便可将这里当做是自家庭院,来去自由,不过且莫打我的主意就是了……”
说罢也不等许知秋出言解释,直接进屋倒头就睡,没一会儿就有鼾声传出。
许知秋看着未关的房门,摇头失笑,也是觉得有些巧,两次进院都被院主人碰个正着,说起来也是有些尴尬,不过先前为何没有察觉到对方回来呢,难道是因为探查井底太过专注,所以未曾注意到?
许知秋在院内驻足片刻,最后再瞧了一眼古井,而后出院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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