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赢家全赢,输家全输(1 / 2)

随后,便随随便便走了进去。

黄天华和丁牛,第一次,两人站的如此靠近,且平等对视。

黄天华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贱奴,会这样肆无忌惮的方式,站在自己的面前。

大殿之内,人数不少,然而余人都不在两人眼中。

两人四目相对,眼里再没有其他人。

这个贱奴含笑的眼光,刺痛了黄天华。

“我既对你没有寸恩,丁师弟何必来我蛟龙峰,拜谢我呢?还是请回吧。”

黄天华不等他开口,率先发难,下逐客令。

他要化被动成主动,挽回颓势。

此事,已被丁牛的三句回复,搅成了一滩浑水,夹杂不轻,他既借宽宏大量之名,又能吵什么?争什么?

争,不如不争。

不承认?好,不承认就不承认,便也不屑你承认,而大家自然懂的。

不过黄天华现在才故作大度,却是晚了。

丁牛朗声道:“斜月山内,黄师兄是第一个知道我喜讯之人,特意上山传递,传讯的美意,我铭感五内,特来拜谢。”

有师尊风云龙告诫提醒,丁牛不挑明他冒功之事,挑明,赢也是输。

“哦。”黄天华脸色发青,只是冷笑,给人的感觉,好像这是个笑话,他懒得计较此人避重就轻:“这点小事,师弟不必放在心上。”

“于情于理,还是要谢的。你我在人间是主仆,在斜月山是同门,缘分深厚,如今在师门之中,谁人不知,我们有这样这一份情谊,以后也应该同心同德,团结一心。”丁牛笑道:“所以二来,来向黄师兄提前拜谢,希望师兄送我100石珍珠米,以做娶亲之用。不知道师兄送不送?”

这里一些话,本是黄天华给自己准备的台词。

黄天华万万想不到,此话被他先说出来,口气仿佛他是主,自己是仆,竟借此关系要挟,向他强要100石珍珠米?

恬不知耻!

他再想表现得宽宏大度,100石珍珠米也不是小数目,尤其对今年的镇守府而言。

而他,也不能被这样的狮子大开口,傻乎乎地敲去竹竿,被人看轻。

送,是傻子,不送,于人设不合,拒绝的话,便有些开不了口。

“……”黄天华一时沉默了。

“师兄不肯,也在情理之中。”丁牛洒然一笑:“我一开口,便输了在师兄心中的分量,是我孟浪。”

黄天华还是沉默:你知道就好。

丁牛接着说道:“而我是知道的,今年镇守府内的困难。”

“你知道什么?”黄天华顿时眼神一紧,追问道。

丁牛冲他笑了笑:“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他说了什么,又似说了什么。

镇守府新产的珍珠米被烧一事,本就如同一根刺般扎在黄天华心中,此时的撩拨,令黄天华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既开了口,就是求人了,成与不成,都是人情。我没有什么能感谢的,送师兄我亲手制作的礼物,聊表谢意。”

丁牛温和地说着,一下丢出一副金丝楠木大棺材,随后飞快收回:“见笑了,地坤包老师刚送的,用的不熟,拿错!”

“……”

这哪里是拿错?这就是宣战:不是你装在里面,就是我装在里面。

黄天华还是冷笑,不能再冷了。

再看时,丁牛手里多了一坛酒,上书四字:珍珠米酒。

黄天华不由道:“珍珠米酒?”

众人皆知,珍珠米仅在金溪镇镇守府产出,而黄天华,是镇守府长子。

在他眼前拿出珍珠米酒,却又是何意?

“故乡难离,乡愁难断,得空我会回去一趟,见一见那些想念的人,现在,只能借酒思乡。”丁牛双手捧起酒坛,缓缓送上前,脸上笑着,眼睛却冷:“这是我最爱的家乡酒,拿来献宝,也请师兄尝尝,师兄请笑纳。”

不相干的人听了,只道是一番正常的感慨;在知情人耳中,挑衅,威胁,毫不掩饰。

而在黄天华眼中,在场也仅有他能领会到还有另一层意思:

丁牛的月俸,哪里够换两坛珍珠米酒的珍珠米?一坛,他已请岷山派的周子正喝掉了,这一坛,又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