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心这一圈,布置着东渔派的庞大绵长的渔网法器,截断内外的鱼群汇聚。
东渔派在东渔湖的经营,除了灵植罗浮竹之外,还以东渔湖为依靠,养殖灵鱼,作为一种灵食。
灵鱼、或者圈养一些具有灵气的动物作为灵食,比不上种植草植类的灵食收成稳定,而且灵慧的动物容易成精作祟,如果圈养出什么大怪,可能几年、数十年的经营一朝尽毁。
需要花费巨大的精力看顾。
因此,在东渔湖内外边界之上,不仅有着分隔的法器渔网,东渔派的值守弟子每日都在巡查,监视内湖状况。
周围不断有巡查弟子的渔船、竹筏路过,见到熟悉之人,李开复便打着招呼。
丁牛发现,周边附近巡查、来往的船只多如同过江草鲫,不禁咋舌:
以斜月山规模之巨,弟子数量之多,但日常巡查弟子的密集程度远比不上东渔派。
不由好奇问了一句:“如此细密的巡查,师兄平日里的例课可见辛苦,今日我俩前来拜会,怕是耽误师兄了。”
“哈哈,牛真子师兄说的什么客气话,你与栖真子师姐前来拜会,我只觉得脸上有光!”李开复笑呵呵道:“如今巡查严密,其实是这段时间状况特殊,说起来也巧,与师兄前来的缘由,是有些关联的。”
“哦,愿闻其详。”
李开复便说道:“此地是几支南归大雁的必经之路,大雁飞行于天,寻常难以捕捉,只能循着踪迹,等雁群落地修整,才好动手。我东渔湖边沿、四周正好有一些湖畔落点,便宜雁群修整,便有一些捕雁人会在此时节在此地守候捕雁。”
“闹闹哄哄,有一些不轨之徒趁乱进入内湖,盗取我们东渔派的灵鱼,因此防备。”
丁牛听了,心中了然。
大门派占了风水宝地,为了保护灵植,圈地成风,压缩了散修的进步空间。
捕猎野生精怪或者灵物进补修为,就成了散修练气士修炼的重要补益,有机会薅一把大门派羊毛,对散修而言不容错过。
丁牛不愿评价这事儿,里面有扯不清的道理。
他岔开话题,说道:“既有捕雁人,我可否就此偷懒,直接向他们求购灵雁?”
“捕雁人捕到大雁大鹅,也是卖的,师兄若是有这般想法,我可以介绍几人给你认识,不过未必能有灵雁便是。”
丁牛不需要那些快开悟成精成怪的大雁,要求不高:“只要神俊些的便成了。”
“那倒不难。”
说话间,到了东渔派外围岛屿的码头,李开复在东渔派中是一名普通弟子,接待谈不上规格,胜在尽心尽力,丁牛已很感激。
随着上岛登记,在李开复的安排下,与黄栖在岛上的一处水榭安顿。
李开复先去安排事宜,叫丁牛两人先行休息。
到了人多地方,黄栖面薄,与丁牛保持距离,两人住在隔间,遥相呼应。
既然第一次拜访东渔派,自要了解特色,丁牛与黄栖结伴在这外岛行走,观看东渔派的门派生态。
路遇东湖派弟子修炼武艺,或是互相切磋,丁牛发现别具特色,将他吸引。
东渔派弟子将钓鱼的技法融入武学之中,甩动鱼竿有来有往,鱼钩部位挂坠各色鱼钩、吊坠、飞镖之类,如此奇门兵器、特色的招式,叫丁牛看的津津有味。
另一边,东渔派的弟子看到他的服饰,面容身形奇异,同样称奇。
听说他是斜月山弟子,便有人起哄,邀丁牛下场玩玩。
丁牛看的眼热手痒,见到邀请正合心意,立刻摩拳擦掌,欣然邀约。
与外山弟子交流切磋,本就是应有之意。
丁牛是赤手空拳,而东渔派的鱼竿兵器,杆长线长,一对一较量起来,占尽优势。
切磋不是生死相搏,有些手段不好施展,丁牛便干脆采取守势,以应龙变的身法应对东渔派的飞挑、缠绕、勾袭技法。
东渔派的杆法名为捆仙索,渔线变化缠绕,最擅拿人。
丁牛应对的小心谨慎,要是被对手捆得五花大绑,面上肯定不好看。
他的应龙变身法施展起来,便如同滑不溜丢的游鱼一般,在眼花缭乱的鱼线攻势之下,看似险象环生,实际上在毫厘之间的距离把握,妙到毫巅。
观看之人阵阵喝彩,两人的攻守,都极为好看。
懂行的看门道,外行的看热闹。
场面上不相上下,谁都奈何不了谁,只有场上的东渔派弟子最清楚,这家伙有多“难缠”。
黄栖对丁牛的修为了解最深,发现亲爱师弟的应龙变身法修为,似乎比上次在岷山派切磋时踏雪无痕境界,又少了三分烟火气。
黄栖心中也不禁骇然,他的这一位师弟,仿佛每时每刻都在进步,应龙变入门、精深、圆满三重大境界,他这样的身法,已在精深以上……而离他上山修炼,才过多少时间!
黄栖笑吟吟看着,心中骄傲,与有荣焉。
正打的热闹,码头方向,一伙人忽然蜂拥上岸。
带头几人气势汹汹,人未到声先到:
“你们东渔派欺人太甚,这一次定不与你们干休!李成阳呢?缩头乌龟!叫李成阳出来见我!”
“……是什么人大呼小叫,敢到我们东渔派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