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被逼入绝路,万不能丢师门的面子,只能放手一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丁牛叹道:“仗着师门雄威才敢放肆,难道水师叔还能宰了我不成?再说,此事他们理亏在先。”
一说起这,众人便愤愤不平:“的确欺人太甚!”
“难怪我们一来南海派,有这么多古怪!”
“日月神宫什么来历?居然横插一手?此事做的忒不地道!”
“此事的确奇怪。”
养真子冷笑道:“日月神宫所在乌海岛远离赵国内陆,不服管束,自以为一国,小岛寡民自视甚高,与我们赵国仙山同盟也是若即若离,胆子大些便也不奇怪。”
浪真子感叹道:“不管如何,那一位林松韵小白脸,与那一位鱼道人面对如此压力,毅然结合,颇有勇气,让人心生佩服。”
……众人正觉得这家伙此时说这般话不着调,便听丁牛吟道:“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众人见他这个当事人毫不在乎,还有此感慨,更是无语:
“牛真子,你真乃是性情中人!”
丁牛咳一声:“喝酒,喝酒!”
“诸位觉得,此事后续如何?”真符派的王文静问。
“这还用说?到最后定是牛真子棒打鸳鸯,强夺鱼道人,坐实斜月山恶霸之名,响彻同好!”
“竟如此残忍!”
“……喝酒,喝酒!”
大伙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赞丁牛这一招以退为进、釜底抽薪用的极妙,丁牛只是劝大家喝酒:“兄弟们安心再等几日,自有分晓。”
“这南海派神水岛的风、水较山上别有不同,这几日不如去玩耍。”
“正有此意!”
一行人便自顾到神水岛各处观看,游玩。
……
另一边,胧月宫内,水道人遣走忧心忡忡的鱼道人、林松韵,又将一干宫人打发干净,独留自己一人在胧月宫内,陷入长久沉思。
胧月宫内发生的事,瞬息之间在南海派内流传,对于那一位胆大包天的斜月山弟子、坐在风口浪尖的水道人,因他们而起的鱼道人和林松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南海派的高层们关注着此事,在水道人与师尊姬如烟一次详谈后,便对于此事发展抱着缄默的态度,似乎在等着胧月宫的最终决定。
在水道人一日又一日的沉默中,整个南海派的气氛,逐渐变得成沉重,大有山雨欲来风满天之势。
丁牛等人在南海派的处境,陷入相对复杂的境地。
大体上来说,气氛比较轻松,此时的压力,并不在他们这边。
一方面,南海派对他们饮食、居所,进行了周到的安排,显出门派气度,另一方面,对他们的官方态度,则是敬而远之。
南海派弟子层面,对丁牛等人指指点点有之,冷嘲热讽的有之,故意挑衅的有之,事不关己的有之,还有一些则展现出热情。
丁牛等人在门派内第一次被拦下,那一名带队的女修就对丁牛展现出兴趣,几次接近,旁敲侧击,表现出与斜月山内门弟子结为道侣的向往。
丁牛已知她的芳名:刘诗研,相当美好……相当主动。
主动的女修,其实不少。
南海派的功法自然是玄门正宗,阴阳交融的练法,采天地灵气自给自足当然不错,找一个合意男修士走捷径,也属寻常。
人人都是寿命有限,抓住一切机会增修为、延寿命,节约时间,都是极为正常的选择。
养真子、封真子、浪真子等斜月山门人有福了,不过这几位在寒老城大喝娘子汤,尝尽了人间的甜头,此时有一些疲软的状态,而且他们早就认准了一个真理:没有姑娘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十八岁的姑娘。
这几位都是老浪子,对一段长久而固定的关系并不是很感冒。
当他们表达出这样的想法,立刻被打入渣男之列。
斜月山的风评就是这样被拉低。
丁牛深受其害,这几个斜月山弟子里面,只有他是勤勤恳恳,规规矩矩:
上午练功,下午炼丹,晚上采风采水看浪。
就这,他居然排在渣男之首。
而岷山派的周子正,持身守正,有自己的修炼方式。
岷山三杰,则在下等马行列。
其余真符派的王文静,对于“纯阳”真符之法有相当的执着,青宵派的、五羊派、八桂门的师兄,或多或少受到点暗示、引诱,个人的应对,自有不同。
日子充实而有趣。
不过,随着时间一日又一日接近一月廿,南海派一直没有正式回复,即将揭晓结果的日子即将到来。
紧张迷茫,轻松的氛围不在,再没有人出去瞎浪,最没心没肺的岷山三杰,都显得心事重重,眉头紧皱。
一月十九晚上,一行人聚在一个房间之内,默默做着手上的事,心不在焉。
丁牛问:“给我家掌门拜寿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备倒是备好了,不过我等的新婚贺还没送出去呢!”
“转眼的事。”
笃笃!
轻轻叩门之声:
“牛真子,水师叔请你往胧月宫一叙。”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