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微弱、时远时近,这是因为化丹炉中此时正处于空间异位,逆乱阴阳之时,丁牛默默忍着变化,令人难受易吐的乾坤颠倒,此时他将自身缩成一块,凝于一力,便不受逆乱的影响。
等炉内变化稍停,丁牛瞅准时间,便发出声音回应:
“可是刘子山、侯子豪、方子敬三位?”
“是!师兄,是我!”
“师兄,你还活着!”
……这是什么话?
丁牛忙问:“过去多少时日了?”
“师兄,已是一日了!”
……什么,才过了一日?
“昨日我们前来呼唤,可是这炉中毫无反应,我们隔段时间便来,都无回应……黄栖师姐便告诉我们,你已经被炼死了……”
“……”
“我们不信,师兄福大命大怎么会这么容易死了,我们今早便过来呼唤,果然师兄便回应了!师兄,你还好吗?”
“还好……还是兄弟靠得住。”
“这是自然的,黄栖师姐昨日作威作福,欺负我们兄弟,要我们交出师兄昨日给我们的挑战图,那可是师兄给我们的,她竟来抢!”
“……那你们给了吗?”
“黄栖师姐大发雌威,我们兄弟好男不跟女斗,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兄弟忍辱负重,总算等到师兄回应!”
“……好,那挑战路线我再告诉你们一遍,有何疑难再来问我。”
“那太好了……”
便听外面几声惨叫,一人道:“你们三个偷偷摸摸,来了也不叫我?丁牛,牛真子,你死了没有?没死回答一声!”
“栖师姐,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被炼死了?”
“哼,别人说你被关在里边炼了一天一夜,早就被烧成了灰,我便跟鱼妙真说了,看她高不高兴……牛真子,你还真是皮糙肉贱,瞧你中气十足,可见没事。”
“妙真?”丁牛心中一动,说道:“昨日之事若是重来,我仍是这般做,使我心中爽利,不怨无悔……不过此事倒叫妙真夹在中间为难,对她我心有歉疚。”
外面,一个声音轻声说道:“师父……我,我不怪你的。”
“哦,妙真也在么?”丁牛叹道:“妙真,你也是个可怜人……”
“……”
“鱼妙真,牛真子惯会花言巧语哄骗人,这你也信?”外头黄栖教训道:“快收了你的眼泪,以后趁早离丁牛远远,知道么?”
鱼妙真红着眼,对丁牛道:“师父,以后我潜心修道,其余事便再也不想了……”
黄栖嘿嘿冷笑:“昨日那日月神宫的人来找鱼妙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便叫我们这一位鱼美人一副心灰意冷的可怜模样,看的我见犹怜……我跟她说你被炼死了,她居然掉两滴眼泪,真叫人好笑!”
鱼道人哼道:“黄师姐,我知你看不惯我,但我亦不要你看的惯,我不求你,求的是师父,你又何必冷嘲热讽?”
“好啊,现在你们是一家人,很得意么?”
丁牛道:
“鱼妙真,你有这样想法很好,心中无男人,修道自然成。栖师姐,刘子山、侯子豪、方子敬,你们也来听,昨日无忌师叔祖将我幽闭在此,是对我磨炼,我现已领悟到好处,现在教你们,你们也去磨炼,对你们修为大有好处。”
丁牛便将化丹炉内修炼之事简单说了一遍,岷山三杰忙道:“师兄,非是我等不信,乃是我们周子正师兄临走时告诉我们,化丹炉中劫难难熬,叫我们不要硬抗……我们功力不济,要是被炼焦了也太疼了……”
“无妨,你们岷山派的武功我也了解一些,你们只需告诉我平日真气惯走方向,我教你们如何挡风、水、或、雷……之逆乱之气。”
黄栖忙问:“师弟,那我又该如何?”
“斜月山各峰武功殊途同归,差别不大,不过师姐得告诉我气海小腹之下的真气走向……”
“……呸!”
“师姐岂不闻拳分阴阳?你我同练龙尊拳,路数却不同,乃是因为我们男女有别,真气走的穴位不同,你传音给我,别人又不知道。”
“哼,你可别有歪心思!”黄栖眨了眨眼:“呵,那鱼妙真要练,岂不是也要告诉你秘密?”
鱼道人道:“我……对师父不敢隐瞒。”
“你不用告诉我,我已知晓。”
“……这是为何?”
“你师尊与你一脉相传,你的一切,我自然了如指掌。”
鱼道人听了,脸上一红,而黄栖听了,鼻子都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