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徽离开,丁牛坐于丹室,运转元婴,神游天外,彻底放空,处于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方才古天徽感觉到的危险,是针对丁牛而来。
若是寻常人口嗨,说什么封王、封神、封疆……却是不会产生这种危险,但是丁牛不同,他神识依道,修炼的黄粱庞钟小把猿龇ㄋ妗钡纳裥В许多话说出口便会被感应,只因会成为现实,不得不重视。
故此危险闻风而至。
不过他的元婴状态已是跳出这个世界维度,故此危险不知其门而入,在丁牛心念之外徘回不去,这才泄露给极为靠近第二人感知。
古天徽察觉到了这一股危险,接下来她便要遭殃。
只因为秘不可听。
丁牛正要看这一股危险如何转化为真实,落在古天徽身上,便没有出声提醒。
寒老郡遭的鬼灾,他仍记在心上,古天徽即便算不上罪魁祸首,亦是操刀的刽子手。
看她倒霉,喜闻乐见。
古天徽的动向,他时时关注。
他的关注之法,却不是普通的神识单向追踪,而是纵览全局。
丁牛神游天外,与此同时,寒老郡各处便印在心海,地图被点亮。
金溪镇虞侯府,一个丁牛吞吐财牛叮当叮当,哗啦哗啦,金钱的响声不绝,越发厚重凝实的聚宝盆细节分毫毕现,满屋生金。
寒老郡虞侯府内,一个丁牛伏桉奋笔疾书,落笔之处是一张变幻不定的云纸,无数字符在里面浮沉,组成康慨激昂的讨伐之声。
金河镇金河之畔,一个丁牛与一群酒徒醉游金河,酒入文字,以字酿酒:
“醉酒宿醒,掩露而食。甘而不饴,酸而不脆,冷而不寒,味长汁多,除烦解渴……”
江水涛涛如金液,泛舟朵朵如酒殇,一潘底蒸与酿,欲将江河煮成酒……
梁家凹别院之内,一个丁牛坐面朝阳,捻起珍珠稻米,一粒一粒,细捻慢看,右指点点,勾画出麸皮之上日变幻的聚灵阵型,线线条条,灵力涓涓,曲折变化,便有点点水火风土汇入其中,不一而足,一时间,别院之内是有春夏之蔚。
金江镇一处山间书院之内,一个丁牛坐于门房之中,听书声琅琅,闻文牌香,摇摇欲睡。
金水镇的一处酒楼,一个丁牛坐于高楼雅间,凭栏观街,一手捉扇,一手捉笔,笔下,是一幅幅佳人图,一个个美人跃然纸上,神韵姿态宛如活人。
金溪镇与金河镇交界处,一个鱼头鱼脑的丁牛畅游在赵寒河之中,手持粪叉,吞吐水牛兴风作浪,是本地水神的麾下,是巡河的夜叉。
金流镇身上,一个虎头虎脑的丁牛,是当地的山君,正在大办丹元会,几个蛇精朋友、狐狸朋友、道姑朋友与会,坐而论丹,吃丹饮茶,好不快哉。
……
一个个丁牛,各形各貌,修炼各拧.
原本,这些分身各个呆滞,靠着意识的控制做一些固定举动,需要一心多用,而在丁牛领悟后其身而身先、凝集元婴之后,这些分身便自发举动,活灵活现。
多点统摄,游刃有余。
这种状况,就好比司机开车。
不会专注于挂挡,或只专注于离合、活只专注于刹车、或只专注于方向盘,或只专注于目视前方。
越是好司机,开车越轻松,越不需要过分关注哪一个点,只需目视前方的同时,自然而然统摄其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