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凤求凰》的上阕便已是难得一见的佳作,现在这下阕更是惹人怜伤,至情至爱到此间地步,真是令人神往!”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好,江兄这下阕真是惊为天人!”柳弘毅此时也是醒过神来,夸赞道。
“此下阕一出,《凤求凰》当为千古绝唱!”
“……”
众人齐齐夸赞。
赢无难的兴致似乎也被调动了起来:“江公子的这首《凤求凰》,无难实在是喜欢至极,今日亦想一展生平所学,要其书写出来,不知江公子可允?”
“求之不得。”江朝歌回道。
“好,来人,备笔墨!”赢无难喊道。
……
宣纸并未铺开在桌,而是铺在一块红木上,又由四名家丁一起举起红木,竖立于众人的面前。
赢无难站了起来,持笔挥毫。
江朝歌在一旁看着,这赢无难写的自然是秦篆,不过,每一笔每一划,又似乎有着自己独特的风采。
一句书完,众人皆是惊叹不已。
“好字!”
“未想到无难公子的书法,竟到此等境界?!”
“……”
江朝歌这时听到姬如雪开口了。
当然,姬如雪是说给二郎听的:“一直有传闻乐信侯府三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却鲜有人见过,今日见之,棋道他或不如我,但这书法一道……却是强过我了。”
江朝歌在周娇儿的记忆中便知道赢无难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可是,他没想到会通到这种地步?
连姬如雪这位大棋士都要自愧不如?
果然是病得越重,实力就越可怕吗?
江朝歌便借着二郎的口问道:“姬姑娘是大秦最年轻的大棋士,这个赢无难的书法造诣高到此等地步,岂不是很厉害?”
“你是在问他的境界?”姬如雪反问。
“嗯。”江朝歌点头。
“不,他未入境。”
“未入境?”
“是的。”姬如雪点了点头,小声解释道:“你是武夫,不懂儒道修炼的根基,所以有此一问,倒也算正常。”
江朝歌知道姬如雪要开始表演好为人师了,马上配合了:“还请姬姑娘告之,这儒道根基为何?”
“气运。”说完,姬如雪又补了一句:“个人气运!”
“个人气运?”
“嗯,我以气运来解释,你或许听不太懂,我便以名望来说吧。”姬如雪回道:“得名望者,便可得气运!”
姬如雪看江朝歌似懂非懂,便又继续说道:“一般来说要获取名望有三种途径,一为科举,若能在科举中一举中弟,自然声名雀起,可得名望;
二为著书立说,若能书传于世,天下皆知,自然可得名望;三为当官立民,若为官者,清廉刚正,为万民谋福,为百姓请愿,自得民众爱戴,可得名望。”
说到这里,姬如雪看了赢无难一眼:“这无难公子,虽有一身才华,可却天生有疾,不能参加科举,这第一条路便封死了,而这第二条……我其实也甚是奇怪,按理说以他的才华,早该有诗词或见论传出,可事实上却从未见过,就连他的书法,我也是第一次得见。”
第三条,姬如雪没再解释。
江朝歌自然懂。
赢无难连科举都参加不了,岂能当官?
如此说来,赢无难的一生,估计与儒道无缘了。
倒是可惜这一身才华。
不过,他有些奇怪的是,既然连姬如雪都没有见过赢无难的书法,为什么赢无难今日会公开展示呢?
总觉得有些怪!
再想到之前,赢无难和姬如雪的对话……
江朝歌心里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于是,他便又问道:“是不是不得气运,就绝对无法修炼儒道?”
“修炼是可以修炼的。”姬如雪摇了摇头:“只是,你再怎么修炼,自身没有气运来承载,亦是无法入境,徒劳而已。”
可以修炼,但不能入境?
江朝歌皱了皱眉头,目光再次看向场中的赢无难,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赢无难此时的表情,似乎有点儿……疯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