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天璇脱口而出。
“去年,四房一位行七的庶出小姐与江南首富的小儿子喜结良缘,小姐不是还收到了七小姐的一支金玉手镯。”
“真的?”
唐清柔双眸闪过亮光。
天璇点头如捣蒜。
“丞相府的千金下嫁给商贾之家,当时这件事还引得全京城轰动呢。”
“庶出的小姐嫁给江南首富的儿子都是下嫁吗?”
唐清柔明白这里面的门道,但现实摆在面前还是忍不住感慨。
“唐家本就自建朝前就是一流世家,族中小姐与公子同样金贵,若是在京城,小姐天天与秦公子在一起,一定让人误会是秦公子巴结小姐。”
天璇说者无心。
唐清柔听者有意。
她环顾着陌生的客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小姐为何问婚嫁之事,是有……”
“无,吃饭吧。”
唐清柔连解释也没解释。
听到能够开饭的天璇不再追问,马上起身去打水,准备开饭。
“秦公子巴结我?”
唐清柔掩唇,自嘲一笑。
“分明是我在巴结秦公子。”
她躺在从她住的房间挪来的羽绒床垫上,看了眼为她精心准备的丝绸里衣,想到秦家父子朴素的穿着,再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富阳首富并不差。”
但。
还是剑南道首富的名号听上去更加响亮。
“希望秦公子能够如愿以偿。”
……
月上中天。
董家别院内依旧人影如梭。
来贵领着富阳有名气的大夫们不停地来来回回,为正在昏迷中的董继祥诊治。
饶是如此。
直到破晓时分,富阳县内的赤脚郎中都请了个遍,董继祥仍然没有醒来。
“董少外伤不严重,只是少许擦伤,先前的轻伤早已痊愈,并不碍事。”
“可董少内里郁气深积,气血不顺导致无法醒来,此病药石无医,只能等董少自行醒来。”
无论哪个大夫,都是大同小异的说法。
来贵望着面若铁青的少爷,心里慌乱如麻。
少爷没被秦小满杀死,却被活生生气死?
这事让家主知道,一定不会相信。
只会认为他们这些当奴才的照料不周,推托责任。
就在旭日东升,来贵无计于施,打算带着少爷前往京城寻求名医时。
来宝风尘仆仆地从天府赶了回来。
并且还带来一位名医。
“这位是医从唐门的卫神医,天府第一神医。”
来宝简单地介绍了一句,便请卫神医前去查看董继祥的病情。
“郁气内积伤了心肝。”
卫神医连脉还未号,只观面色便看出病因。
“卫神医果然名不虚传。”
来宝恭谨地拍着马屁。
来贵看了一眼三十左右,嘴上无毛的卫神医,暗中撇了撇嘴。
看得出病因不算神,医得醒少爷才叫神。
“董少这病有些日子,调养不当再加上怒极攻心憋了一口气血在胸口处,必须采用非常之法。”
哧。
卫神医话刚说完,从袖中掏出一柄锥子大小的薄刀,插入董继祥的心口下方。
刀落见血。
来宝和来贵都是大吃一惊。
来宝还在震惊中,来贵已经握拳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