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买家一种买一块能用好几年的假象,一口气吃个胖子。
对此,董继祥也并不着急。
“哪怕富阳县卖出几千块肥皂,整个剑南道等着买皂角的人仍然只多不少。”
船上囤积了五十万块的皂角和五十万斤的皂粉,涨价五成后,足够他把近期损失的钱再赚回来。
“董平,把牌子挂上,秦家卖完了肥皂,该轮到我们大展身手了。”
董继祥丝毫没把秦小满卖肥皂的事放在心里。
只等着卖出去的皂角数量翻倍,去奚落秦小满一番。
再趁机告诉秦小满,谁才是掌握整个剑南道商场规则的人,主动给秦小满递个台阶。
邀请秦小满去别院一聚,假装商量合作,请君入瓮。
“少爷!不好了!”
门刚打开。
他先前派去打探肥皂价格的小厮便气喘吁吁地从门外闯了进来。
正在忙活等着开张的众人,被这一嗓子喊得愣在当场。
董继祥见状,面色不虞地教训着:“火又没烧上房,遇事要镇定。”
“……少爷,事情比火烧上房还要严重!秦氏的肥皂标价居然一百文一块,今日只卖四万块,每人限购五块,早在我们来以前就抢空了!”
“秦小满让后面排队的预订号牌,明天再卖一万块,两千个号牌也抢完了。”
小厮扶了扶自己被人群挤歪的家丁帽,说完就站到门口处。
躲着董继祥远远的。
生怕被迁怒。
董家店铺里的伙计们更是再次愣住。
他们早听少爷提起,今日秦家要卖肥皂,并提前见到了实物,避免客人们询问相关的内容应付不好。
甚至还想到了一招拉踩肥皂的手段。
例如肥皂块头太大,存放不易。
再例如肥皂气味不如皂角清新淡雅之类的。
可谁也没想到一块肥皂定价只有一百文。
别说外面那些客人们,就连卖皂角的伙计们都想去抢上五块拿回家里用。
比起二两一块的皂角来,一百文一大块的肥皂简直是天赐珍宝。
“一百文一块?他怎么不直接送!”
董继祥气得脸色乌青,抄起柜台上的账本往地上摔去。
“少爷息怒,秦家一定是想和我们打擂台,赔钱赚吆喝,一百文一块他赔钱卖,今日为了打击我们,卖了四万块,可明日只有一万块,说不定后日只剩下五千块……”
“掌柜,不是的。秦氏店铺说,往后每日都会保证有一万块的存货,让大家别赶在一日来抢。”
小厮打断了董平的话,补充了一句。
哗啦!
董继祥闻言,将柜台上的笔墨等物,一股脑地挥到地上。
砚台砸中小厮的脚尖,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咬紧牙关屏住呼吸,一声疼都不敢喊。
店铺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尤其是掌柜董平。
听说了秦家的大手笔,担忧不已。
“少爷,照这样下去的话,富阳城内的人买完肥皂,城外的人听到动静也会来采买,咱们百万两的囤货,可能会砸在手里卖不出去。”
哪怕有权贵之家来买皂角,也不可能短时间消耗百万囤货。
而家主并不知晓秦家的情况,还会按照平日的消耗往剑南道一带送货。
越囤越多,这笔损失再过一个月还要翻倍。
“我不信!”
董继祥在短暂的震惊过后,便冷静下来。
他透过窗户,满眼狠毒地盯着斜对面的“秦氏店铺”招牌,露出一个讥嘲的笑容。
“秦小满付了十万两租金,花了十万两买荒地,还买了不少店铺和我打擂台,每日制作肥皂买材料和佃户和工人的工钱数以千计。”
“一块一百文不知道要倒贴赔多少两银子,区区富阳首富,卖光家里的存粮也坚持不了几日!”
说到这里,他露出一个阴恻恻的奸笑。
董继祥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从中抽出最大的一张面额,抬步往外走。
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夺下肥皂的配方,秦小满主动把机会送到他的面前。
他怎能不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