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时,这句话绝对是句夸人的话。
但放在这里,明显是质疑唐清柔美貌太过,没有当女官的威严。
“皮相是父母生的,无法更改。”
唐清柔淡淡附和着,对此也毫不在意。
倒是秦小满,笑眯眯地盯着吴老丈看着。
无形的压力骤增。
吴老丈被看得浑身发毛,连忙对着唐清柔拱手作揖。
“唐大人,失敬失敬。”
“无妨,由于皂角一事,如今富阳城的董家店铺被买主痛骂奸商,许多人状告董家哄抬商品价格,不再买董家店铺的商品。”
唐清柔站在她的角度,对如今的商界情形作出了一番陈述。
吴老丈双眼一亮,登时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占河,你是想利用这个时机做些事?”
“是。”
方占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与憎恨。
“当初董继祥拿我当傻子耍……爹,你看我这半口金牙,都是董继祥那狗日的趁我喝醉给我摔掉的!”
“以前董家欺行霸市,没有敢言语,如今不一样了!”
方占河想到这里便兴奋不已。
“爹,小满制出肥皂和香皂等物,取代了董家的皂角和皂粉。”
“除此以外,李大福他和小满合作制出了牙刷和毛刷,马上就能将董家店铺清洁和洗漱用具打压下去。”
“爹,你可千万不能因为一时观望落后于人,白白将与秦家合作的机会拱手送到别人!”
泸阳县多山地丛林,造就了世代猎户与伐木的家族。
吴家祖上是木匠出身。
延续三百年,到了吴老丈这一代,依靠木制品成为泸阳县首富之家。
小到碗筷大到木屋,没有吴家人做不出来的木匠活。
祖上更是出过制匠名人,曾在朝廷当差。
对于像方占河这样的地主大户来说,和吴家结亲完全是高攀。
所以方占河平时在外行事张扬,到了吴老丈面前也要夹紧尾巴做人。
“肥皂我也看过,也预订了五万块,对于它能够取代董家皂角的事我不怀疑。”
吴老丈对着秦小满投去肯定的目光。
但秦小满清楚,这是欲扬先抑的手法。
果然。
吴老丈紧跟着叹了一口气。
“我也知道你们来找我所图为何,皂角要装盒,肥皂也要装盒,只是秦公子,董家除了卖皂角也卖木盒,几个木片搭起来的木盒要一两银子一个,造价不到百分之一。”
提到这件事,吴老丈无奈地直摇头。
“不是没人想取代董家的木盒,而是一旦有人仿制拿出来卖,董家便会以窃方的相关律令要求卖一赔十,还是按他们所卖木盒的价格赔,谁还敢制,谁还敢卖?”
“再者说,那么金贵的木盒,他们不可能买了你的肥皂或者香皂就扔掉,那肥皂与香皂切片用也一样能用。”
提到这里。
吴老丈不得不暗自感叹,秦小满用料太实诚。
换作董家皂角,想切片用?
沾水便溶于水中。
这也是为何董家能够打包卖木盒的原因。
换作别人仿制,差不多的模子,告窃方那是一告一个准。
吴老丈的分析让方占河无言以对。
唐清柔更是眉头微蹙。
家中一直在用董家皂角,她还真没注意到,巴掌大小、一不留神洒上水长了霉半年就要换一个皂盒,居然一两银子一个!
一两银子在灾年还能买五十来斤粮食。
董家哪里是在卖物,简直是在抢钱!
并且只允许他董家抢,不允许别人赚。
唐清柔努力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目光殷切地看向秦小满。
“秦公子,你可有破解董家掣肘的办法?”
她相信。
秦公子签完订单直奔这里而来,必定是早有准备。
一时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小满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