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必达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抹着眼眶哽咽着。
“我的侄子董继祥,在荣州富阳,因与秦小满争执,被秦小满气死了!”
那秦小满擅自用了如长公主亲临的令牌,继祥他是惊惧而亡,还请长公主明察!
董必达压下心里的话,等着面见长公主时再说出来,才更能让长公主伤心中多些愤怒。
“这……”
门前侍卫们对视几眼。
终究还是不敢拖延。
“董大人稍等。”
“嗯嗯,我不着急。”
反正只要秦小满能被长公主问责,等多少天都能等。
等到剑南道商行查完,让秦家嚣张些时日,等到董家东山再起。
哈哈哈哈!
董必达意气风发,丝毫没有丧亲之痛。
翘首等着传话的侍卫回来。
……
书房内。
长公主与几位身穿铠甲兵服的将领,正围坐在沙盘前,拿一截箭竹,比划着秦水以北的区域。
“匈奴西去后,近年来未有大动作,倒是东境的突厥,今年也遇到天灾频发,入冬后必来抢掠,我们应防范他们在此集结……”
“报!”
被侍卫打断的长公主,眼神不善地扫射过去。
“议论军中事务时不得接近。有何急事,竟连规矩都不守了?”
她的话让侍卫面色剧变。
“公主,定是有急事,属下们等等也无妨。”
头发胡子发白、年近花甲的司将军笑呵呵地打着圆场,用眼神示意小侍卫有话赶紧讲。
“董大人上门传丧报,说董继祥在荣州富阳因与秦小满争执,被秦小满气死了。”
长公主瞳孔微缩。
“哦?被气死了?”
她算了算日子,冷嘲一笑。
“倒是便宜了他。”
侍卫闻声,心中一凛,赶忙低下头,知道自己大概做错了事。
果不其然,他的预感没有错。
“只是这董家并非皇亲国戚,死了人为何来我长公主府报丧?是让我乾瑞去富阳替董继祥哭丧,还是让我去找气死董继祥的秦小满报仇?”
“你去问问董必达,他想让我乾瑞如何做,我等着。”
嚓。
长公主随手一丢。
竹枝插进沙盘里,尾端颤悠悠地晃动着。
侍卫吓得头皮发麻,脚步抹油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刚冲出大门。
看到董必达笑呵呵地迎上前来,顿时又急又怒。
“长公主让我问董大人,董家是何皇亲国戚要来长公主府报丧,您是让长公主去董继祥灵前哭丧还是杀了秦小满报仇?”
扑嗵!
董必达没有回话,笔直地跪在长公府的门前。
嚎啕大哭。
“长公主,下官不敢!下官再也不敢了!”
该死的王之逊出的屁的馊主意。
这下好了。
长公主不仅厌弃了董继祥,指不定连他也厌恶了!
“长公主,下官是一时糊涂,求长公主原谅!”
董必达长跪不起。
……
百花园内。
秦小满让来福叔将新增的订单全部拿去工房,朝着围在棺材前,长跪不起的董家人看去。
饶是有长公主的人出马,也未能让这群人离开。
由于冰块消融,不断冒着凉气的棺材,已经让不少人移步他处。
“见棺发财……可我没打算留这笔财。”
秦小满朝着吃得满嘴流油的谢老九看去。
知道靠别人不太行。
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们把棺材停在这里,我也不担心董继祥诈尸从里面爬出来找我,他死前赢不过我,死后当然更斗不过我。”
秦小满一开口,便让董家人用又怕又怒的双眼盯着他。
他目的就是让董家人憋不住气动手。
趁机扫地出门。
“秦小满,我和你拼了!”
董平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快步朝他而来。
这时,一匹正在啃花的枣红大马,好像受到惊吓,嘶鸣着越过董平,朝他的方向疾冲而来。
这几日如影随行的杀机。
在此刻终于爆发。
秦小满望着横冲直撞而来的马匹,瞳孔猛地一缩。
“公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