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着给秦家撑腰,就是为了让秦家尽快稳定住剑南道的局面,好腾出手来,再多做些利国利民的好事。
谁敢为难秦家,便是在为难他。
长姐在对待秦家的事情上,也和他意见一致。
“连副丞相,这些日子都告病在家,闭不出户,董家,一介商流,再折腾也掀不起几个浪花。”
天子的话,让小李子忙不迭地点头附和。
“陛下说得对,您对秦家好,秦家定当铭记在心,为陛下分忧解难,再立大功。”
“哪个不长眼的看不出陛下的心思,故意跟陛下作对,怕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小李子的话刚说完,抬头看到前方飘着白布,“唉哟”一声。
挡在天子跟前,连忙告罪。
“陛下,奴才不知司府出了白事,让陛下沾了晦气,奴才该死!”
小李子轻轻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天子一把将人推开,望着前方的司府,困惑不已。
“全府挂白,这么大阵仗,一定是主人家出了事。”
司府除了司夫人和一个小儿子司垚以外,就只有在京休息的司将军在府中。
到底是谁出事了?
“陛下,不如先回宫中,问询一番。”
小李子提出建议。
平日向天子汇报大事小情的侍卫,应该在宫里等着。
否则还能当场询问,司府究竟出了何事。
“来都来了,司府遇到这么大的事,门前还如此冷清,不如朕去探访一番。”
天子越过拦路的小李子,笔直地朝司府大门走去。
小李子抬起手臂虚拦了一把,见带刀侍卫跟了上去,这才快步追上。
司府挂白。
门前却没有宾客前来吊唁。
天子刚要上门,门口的小厮冷着脸摆了摆手。
“将军有令,小公子病逝,夫人伤心过度,卧病在床,司府不待客,这位老爷请回吧。”
“司垚死了?!”
天子大吃一惊,脱口而出。
他大年夜朝臣和家眷进宫赴宴时,还见过司垚。
那小子天生就是一块练武的料子,被长姐寄予厚望。
据说今年秋岁,打算入京机营去历练,未来指不定能继承司云雷的衣钵……怎么就病逝了?
“这位老爷不是为吊唁小公子而来?”
门口的小厮迟疑一下,还是冷着脸摆了摆手。
“将军有令,今日概不见客。”
“我家将军痛失爱子,还望这位贵客多多担待。”
说着。
小厮手臂比划着天子的来时路,请他离开。
“大胆!”
小李子见天子吃了闭门羹,作势要往前冲,教训这个小厮一番。
天子一个冷眼扫过来,小李子像被人卡住脖子一样,低头不再言语。
“回吧。”
天子尊重司云雷的决定。
司云雷戍守边关,归家无期。
此次回来只能休息十日,还遇到司垚病逝。
不接受宾客吊唁,低调办丧事,应该是与边关军情入秋后日渐紧张有关系。
司云雷都如此尽忠职守,他也要成全对方。
“陛下,你说这司府小公子,好端端的为何会病逝?”
小李子扭头望了一眼司府,问出了天子心中的疑虑。
“你问朕,朕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时时刻刻盯着司府的动向。”
天子想到司垚的死,心中不舍。
那小子剑术了得,也合他的眼缘。
他当初还想着司垚在战场上立了功,招为驸马。
如此一来,司府也会对他忠心不二。
谁能想到司垚会半路夭折。
天子不知不觉走进热闹的集市。
“听说了没?荣州秦家大办丧事,整个剑南道的人都要去秦家公子送葬呢。”
“蜀内来的人都传疯了,你这消息都传了几道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