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潋艳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下一句到底是什么呢?”
为了找到下一句,她可是让鸨母去秦氏店铺,给姐妹们买了一千块香皂。
比起二两银子一块的董氏皂角,一两银子一块的秦氏香皂,香气特别清新还持久,深得她心。
云容缩回手臂,小手在胸前抹了抹手上的一滴水珠,这才拿起桌上的六页各色包装纸,柳眉微蹙。
“外面流传的已有二十六首诗,也不知一定有多少首。”
她已放出话去。
哪位客人能帮她找到她喜欢的诗,将印有诗的纸张送到她面前来。
便能让她弹一曲或跳一舞。
“看上去很容易,可要集齐所有诗句,才能满足我的要求,不如我亲自告诉他们,我喜欢哪一首?”
云容指尖在六首诗上流连忘返。
十分纠结。
她哪一首都好喜欢!
“今日所有花费梁兄买单,自然是梁兄先请。”
“万一是董兄买单,咱们还能有幸听花容姑娘一曲或者观赏一舞。”
“照你这么说,那我还是想让董兄买单,董兄你可别小气,哈哈哈哈。”
云容听到楼下的笑声,眼角余光扫到这群人身上穿着天府书院的书生服,懒洋洋地转移了视线。
比起写下绝句的秦大诗人,这些书生加在一起,都让她提不起半分兴趣来。
“剑兰,去告诉鸨母,我今日淋了雨,身子不爽。”
董家首富子弟她见识过有多阔绰。
可她今日不想做别的事,只想在这里静静等着,有谁拆香皂,拆出了秦大诗人的一首新诗,来给她解解闷。
“姑娘,楼下有位梁公子说想请您跳一支飞天舞,他带了……”
剑兰去而复返。
说的话却让云容眉头紧锁。
“梁公子?不认识,回了他。”
云容不假思索地拒绝。
不多时,便听到楼下传来哄堂大笑声。
那笑声能将房顶掀翻。
“梁世安,人家云容姑娘不认你这从秦家拿来的破纸,今日花费你全包,明日你便在书院门前向大家说清楚,是你胡说八道,让大家知道你和秦家编假话编得有多荒唐!”
“哈哈哈哈……那香皂一块才一两银子,包装在外的纸花不了几文钱,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能请得动云容姑娘,做梦了吧!”
后面的话,云容没有听清。
但她听到了“秦家”和“香皂”,马上一个箭步朝外冲去。
剑兰早已走到楼下大堂之中,将厚厚一沓五颜六色、印有字迹的纸张交还给一个模样俊朗的少年。
少年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依旧泰然自若,直到剑兰将包装纸还给他,脸上才露出诧异的表情。
“梁公子,云容姑娘说……”
“我愿意为梁公子一舞!”
云容清脆悦耳的声音,让还想再趁机嘲讽梁世家和秦家的董庆,哑然失声。
书院一起来的同窗,仰头望着不施粉黛却迷花眼的云容姑娘,先是一愣,接着欣喜若狂。
“梁兄!真有你的!”
“托你的福,我们今日有眼福了!”
梁世安被一群人吹捧着,看到云容姑娘根本没正眼瞧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包装纸,便知道。
这是拖了小表弟的福。
“在下不才,不懂云容姑娘芳心何许,唯有将所有诗作全部集齐,请云容姑娘挑选。”
梁世安再次把包装纸递到剑兰面前。